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宴礼周芸晚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大院:高冷教授娇宠小作精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兜兜有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现在,周芸晚可顾不得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她只想把整个人都悬空起来,好让老鼠永远够不着才好。于是她越发搂紧了沈宴礼,崩溃道:“你把它弄出去,快把它弄出去啊啊啊!”她的情绪稍微一起伏,沈宴礼有苦难言,艰难地把头往旁边挪了一下,四处观察了一下,沙哑的嗓音略有些慌乱的安抚:“没事了,它不见了。”说罢,他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孩儿,她似乎害怕极了,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密密的睫毛轻颤,就连搂住他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只是,她自幼在乡下长大,怎么会被一只小小的老鼠吓成这样?“不、不见了?”周芸晚呼吸一顿,悄悄睁开半边眼睛,朝着刚才老鼠出没的地方扫去几眼,果真如沈宴礼所说,空空荡荡的,老鼠已经不见了。但一想到它还没从这个房间彻底消失,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有可能...
《七零大院:高冷教授娇宠小作精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但现在,周芸晚可顾不得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她只想把整个人都悬空起来,好让老鼠永远够不着才好。
于是她越发搂紧了沈宴礼,崩溃道:“你把它弄出去,快把它弄出去啊啊啊!”
她的情绪稍微一起伏,沈宴礼有苦难言,艰难地把头往旁边挪了一下,四处观察了一下,沙哑的嗓音略有些慌乱的安抚:
“没事了,它不见了。”
说罢,他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孩儿,她似乎害怕极了,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密密的睫毛轻颤,就连搂住他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只是,她自幼在乡下长大,怎么会被一只小小的老鼠吓成这样?
“不、不见了?”周芸晚呼吸一顿,悄悄睁开半边眼睛,朝着刚才老鼠出没的地方扫去几眼,果真如沈宴礼所说,空空荡荡的,老鼠已经不见了。
但一想到它还没从这个房间彻底消失,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有可能爬上她的床,钻进她的衣服里......
不敢再幻想下去,周芸晚的脸色倏然变得煞白一片,眼里也升起薄薄的水雾,顾不上一直以来伪装的乖乖女形象,她任性地发着脾气,理直气壮地说:
“我不想睡这间房了,沈大哥,我们两个换房间!”
强硬的语气明明应该令人不适,可是搭配上她藏都藏不住的哭腔,叫他如何也生不了她的气,甚至会乖乖顺从她的意思。
沈宴礼放软嗓音:“好,换。”
听见这话,周芸晚激动的情绪才缓和了不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脸颊一热,赶紧松开了他的头发,动了动长腿,在他的配合下平稳落地。
紧贴的两具身躯分开,周芸晚不太自在地避开对方的视线,先是理了理往上窜了半截的棉袄,接着捋了捋耳边翘起来的头发,然后又抿了抿些许干燥的嘴唇。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这句话果真没错。
这个年代大多数人的观念都比较保守和传统,尤其在男女关系上,更是含蓄和害羞到不行,很多人婚前连手都没牵过。
而像她刚才那样赖在对方身上不下来,则很有可能会被误会成故意耍流氓。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瞥了眼沈宴礼的反应,冷冰冰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淡定自若,就像是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呼。
她不由松了口气。
“我小时候被老鼠咬过,发了场高烧差点没了命,所以才那么害怕老鼠的。”周芸晚冷静下来后,随口扯了个谎。
毕竟一个乡下土妞,居然会被一只农村里司空见惯的老鼠吓成这样,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她只能找个借口圆过去。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听见这话,沈宴礼心中仅存的疑虑被打消,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接着道:“我去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等会儿好了叫你。”
说完,他也不等周芸晚回答,迅速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不过他没有回隔壁,而是疾步来到水房,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冷水浇在脸上,想要借着抹水珠的动作将身体里那股升腾的燥热降下去。
可事实证明,这完全是徒劳。
直到重复好几次,手心被冻得麻木,失去知觉,脸上的温度才逐渐回归正常。
沈宴礼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墙壁上挂着的一面红色塑料壳包边镜子,镜中人呼吸急促而沉重,满脸水渍,短碎发凌乱耷拉着,狼狈到不行。
他闭了闭眼睛,试图保持冷静,可脑中满是那人曼妙有致的身姿,白得发光的肌肤......比任何高级丝绸都要柔软。
“该死。”他低咒一声。
又接了捧冷水浇在脸上。
心中暗暗耻笑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面对女孩子时,竟然会像个青春期的愣头小子一般手足无措,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他明明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的,哥哥对妹妹,怎么可以......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等到好不容易压下那股不该有的心思,方才回到房间,麻利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和周芸晚交换了房间。
周芸晚抱着仅剩不多的行李来到隔壁房间,瞥了眼沈宴礼被打湿的短发和衣领,狐疑地挑了挑眉,但并没有多想,只是好心地提醒道:“沈大哥睡之前记得把头发擦干,不然容易着凉。”
“嗯好。”看着她懵懂的眼神,沈宴礼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随手拨弄拨弄额头的碎发,冬日寒冷,被打湿的那部分都有点僵硬了。
见他答应下来,周芸晚笑了笑:“晚安。”
“晚安。”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沈宴礼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长呼了一口气,躺到床上后,辗转反侧,近乎一夜无眠。
清晨的冷风凛冽,寒流滚滚,吹得招待所外面那棵光秃秃的老树枝干乱飞。
天色刚刚蒙蒙亮,房门就被人哐哐敲响。
周芸晚从睡梦中被吵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赶紧套上衣物去开门。
“沈教授,我买了早餐,你去拿给小周......”郑怀国还未说完的话,在看到门后的人的那一刹那全都给咽回了肚子。
“你你你。”支支吾吾片刻,他特意退后一步,确认门牌号是沈宴礼的房间后,一双眼睛登时瞪得老大,“怎么会在......”
为防他误会得更深,周芸晚找准机会,赶忙开口解释:“沈大哥不在这,他昨天和我换了房间,现在住在隔壁。”
闻言,郑怀国先是一愣,随后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哦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隔壁房间的门就被人给打开。
沈宴礼半倚在门口,穿戴整齐,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禁欲又矜贵,头发柔顺地垂下来,遮住了部分精致的眉眼,打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刚成年的学生,年轻俊美,就是眼底泛着乌青,像是没睡好。
周芸晚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不禁感慨女娲造人时真是偏心,怎么会有人长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不管怎么样都好看得令人咽口水?
他穿的明明是这个年代再普通不过的衬衫,却因为接近190的身高和健硕的身材,愣是穿出了名模走秀款的感觉,随便往那一站,就跟拍大片似的。
许是她盯着他看得太明显,沈宴礼若有所察地看过来,冷淡的神情有了一丝松动,仿佛在问她:我的脸上有什么吗?怎么这样直勾勾看着我?
单纯欣赏男色的周芸晚,自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默默地挪开视线,佯装她只是随意看看,并没有别的意思。
两人并肩坐着,哪一方稍有动作,彼此的胳膊就会触碰在一起,微小的身体摩擦传递着细微的刺激,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周芸晚不得不分出精力去在意他,相比于她的心不在焉,他倒是气定神闲得很,淡定从容,仿佛不会被周围的事物所影响。
哼,不解风情的坏家伙。
居然连一眼都没朝她这边看过!
周芸晚愤愤鼓起脸颊,也不去偷瞄他了,不稀罕她的人,她也不稀罕他。
“唉哟人可真多,排老长队了。”郑怀国提着三个水壶回来,一眼就注意到了周芸晚鼻子的异样,赶忙放下水壶,走过来关心道:“咦,小周同志,你鼻子咋回事?”
“天气太干,我不小心流了点儿鼻血,马上就要止住了。”周芸晚扬了扬嘴角,一点都看不出她刚才正在生闷气,笑意盈盈的,十分讨喜。
“那就好。”听她这么说,郑怀国松了口气,招呼两人过来吃饭:“你们饿了没?过来吃饭吧,免得等会儿凉了。”
“好啊,我早就饿了。”周芸晚眼睛亮了亮,一路走来,除了睡觉,她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说着,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感觉已经不会再流血后,就把手帕取了下来,举了这么长时间的胳膊,她的手都酸了。
想着沾了血的手帕不好再还回去了,她软声说:“我以后再还你一块新的。”
沈宴礼盯着她看了两眼,确认她已经无事了,淡声道:“不必了。”
见他拒绝,周芸晚也没有坚持,只是默默记在心中,就跑到走道没人用的小桌板旁边,帮着郑怀国把带上车的晚饭给拿了出来。
他们抵达火车站之后,部队里的同志就把借来的吉普车开走了,顺便给他们带了打包的饭菜,用铝饭盒封装,上面盖着毛巾用以保温防漏。
饭菜还是温热的,五花肉炖萝卜,搭配上炒青菜和土豆丝,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周芸晚早就饿了,吃的那叫一个香。
用过饭后,因为没事可干就只能通过聊天打发时间,周芸晚坐在小桌板前,一边磕着从供销社里买的瓜子,一边听郑怀国讲述他在部队里的事迹以及生活琐事。
“哇真的吗?郑叔你也太厉害了!”
“郑叔看上去这么年轻,儿子居然都二十多岁了?”
周芸晚擅长调动气氛,时不时夸张的哇两声,给足了情绪价值,郑怀国也越说越起劲,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一旁静静聆听的沈宴礼身上。
“说起来我儿子跟沈教授差不多大呢,就只差了两岁。”
闻言,周芸晚眨巴眨巴眼睛,已知郑叔的儿子二十四岁,只差了两岁的话,那沈宴礼岂不是都二十六岁了?
虽然他为人处世都十分的成熟稳重,但是那张脸,怎么看也不像是二十六岁快奔三的人啊,或许是二十二岁呢?可是郑叔又喊他教授......
捉摸不清,她故意试探道:“你儿子比沈大哥大?”
郑怀国摇了摇头:“不不不,沈教授要大些。”
周芸晚轻轻“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看向坐在另一边座椅上独自看书的沈宴礼,他借助窗外的余光,慵懒随意地翻动着纸张,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模样。
原来真是二十六岁啊。
难怪会对她的靠近表现得那么冷淡。
对他而言,原主十八岁的年纪,简直就是小妹妹啊,刻意保持合适的距离才是应该的,毕竟如果太热情的话,可能会被误会成不怀好意的禽兽。
八岁,年龄差确实有点大哦。
如果是她前世二十三岁的年纪,与他方方面面倒是挺般配的......
就在她走神之际,并未注意到某人翻书的指尖一顿,半敛的黑眸似有若无地朝着她的方向睨来两眼。
盯着女孩儿若有所思的小脸,以及皱起的秀眉,沈宴礼薄唇抿成直线,她这是嫌弃他年纪太大了?
只听那道柔美嗓音又换了个问题:“郑叔,听你一直叫沈大哥教授,他是教什么的啊?”
通过称呼不难猜出沈宴礼是从事教育工作的,但具体的她并不清楚,于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沈宴礼。
郑怀国自豪回答:“教数学的。”
似乎是觉得这几个字无法完全概括,他又小声补充道:“在华清大学任职,国内国外拿了不少奖呢。”
“这么厉害啊。”周芸晚先是一愣,旋即由衷赞叹道。
作为一个文科生,数学和理科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灾难,而在她不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的人自然值得敬佩,尤其是这么年轻就能取得一番成就的,肯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这个年代的知识型人才,含金量不言而喻,只怕走到哪儿都是人见人爱的香饽饽,也是不少人眼中的最佳女婿,相亲市场上的抢手货。
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但二十六岁的年纪也不小了,就算街坊邻居都瞎了不给他介绍女孩子,那么他还能逃过大学校园里青春靓丽的女学生吗?
不说谈婚论嫁,肯定早就谈过恋爱,有了对象吧?
可这只是她的猜测。
周芸晚抿了抿下唇,她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与其拐弯抹角从郑怀国嘴里套话,她更倾向于直接去问本人。
她嘴角一翘,笑眯眯抬高了声量:“沈大哥,你有对象吗?”
沈宴礼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促狭,缓缓从书页中抬起头,双眼定定地看着她,没过多久,不带情绪的声音在喧嚣的车厢里显得很轻飘。
“没有。”
四周好像安静了一瞬。
等周芸晚反应过来男人说了什么,眉眼一弯,差点脱口而出:我做你对象怎么样?
好在她的理智尚存,没有真的昏了头,为掩饰自己的兴奋,她强装淡定地顺了顺胸前的辫子,缓缓点了下头:“哦,这样啊。”
谈不上热络的反应,甚至说太平了,完全无法跟她刚才的表现相比。
沈宴礼半阖眼睑,意味不明,他没有对象,她很失望?
在招待所没住几天,沈宴礼就以雷霆手段快速搞定了介绍信和户口问题,带着她去往省城坐火车前往京市。
气派的吉普车里,周芸晚靠在窗边,抱紧了怀里的土布包袱,在大伯家待了十几年,却没什么可带走的,几件破衣裳,政府补贴的抚恤金,原主父母当年参军拍的黑白照片,就再也没了。
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荒凉冬景,周芸晚不住地琢磨未来的打算。
离开农村,若想真正在城里站稳脚跟,还得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可这个年代,去哪里都要介绍信,找工作更是得靠“关系”,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目前来看,似乎除了寻求沈家的庇护,再也没有别的出路。
不对,也不是完全没有。
现在是一九七六年的冬天,再过一年就会恢复高考,只要在这一年里她好好学习,顺利通过考试,拿下大学文凭,她就能在这个时代迎来美好的新生活。
她就不信她一个前世国外名校毕业的高材生,重来一次,还搞不定高考了?至于别的,她暂时还没有思路,只能到了京市之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车子颠簸在泥巴路上,周芸晚收回思绪,到省城还需要几个小时,没坚持多久,她就被晃得来了困意,眼皮上下打架,没一会儿就靠着窗户睡了过去。
时间流逝,太阳缓缓落入地平线,坐在副驾驶的沈宴礼透过后视镜往后睨了一眼。
恰好此时,微弱的太阳光透过玻璃洒进车厢内,睡得香甜的女孩儿因为这抹阳光轻轻颤了颤睫毛,下意识偏头往阴暗处躲了躲。
或许是因为睡得不安稳,她小巧的鼻子皱了皱,不安分地挪动身子,试图找个舒服的姿势,可是车内空间狭窄,等她好不容易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车身却在此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女孩猛然惊醒,一双葡萄大的黑亮眼睛眨呀眨,茫然抬头随意一扫,刚好与后视镜里的沈宴礼撞了个正着。
后者来不及收回视线,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缓慢蜷缩了下。
僵持几秒,见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眸底晦涩一闪而过,旋即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平视前方,坐正身子假装理了理衣襟,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但其实周芸晚什么都没看清,刚睡醒,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很不舒服,闭了闭眼睛,又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才有些好转。
随着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这才注意到窗外的风景不知何时已经变换。
凹凸难走的烂泥巴路变成了较为平整的碎石路面,大片大片荒无人烟的田野也逐渐开始穿插几栋零星可见的低矮自建房,而远处,更是依稀可见几栋具有未来现代化气息的高楼。
一切都和落后的大河村不一样。
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周芸晚鼻尖发酸,一瞬间竟感觉有些想哭,但她并没有哭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诅咒她前世的亲爹和小三不得好死,最好一不小心踩空,跟她一起从高楼上摔死才好呢。
如果不是那对奸夫淫妇,她怎么可能会穿到这个要手机没手机,要网络没网络,一切都处在百废待兴的时代来受苦呢?
可是抱怨归抱怨,她却深知自己已经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了,就算能回去,她也不想回去,毕竟她原来的身体,估计已经摔成一滩烂泥了。
想到那副惨状,周芸晚不由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捂紧了身上的军大衣。
温暖的香味席卷,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从初次见面开始,他的这件衣服就一直被她“霸占”着,时间久了,上面清洌的男性味道逐渐被她甜软的气息给侵占融合,暧昧交织在一起,令人想入非非。
周芸晚咬了咬下唇,往前方那道露出半边身子的背影看去一眼,莫名想起了对他的初印象,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可惜了,她这辈子怕是无福享受到这种极品帅哥在床上的伺.候......呸呸呸,她这个脑子里被黄色废料填满的小黄人,怎么又开始亵渎起救命恩人来了。
人家把她当亲生妹妹般呵护,她倒好,一天天地不想些正经事,光想些不切实际的歪门邪道,这样可不行,她也得把他当成亲生哥哥看待。
就在她东想西想的时候,前面的沈宴礼就像是有所察觉,突然转过身来,盯着她看了几眼,看得她头皮发麻、汗毛直竖,差点就以为他会读心术,发现了她的那些龌龊思想。
所幸,他只是关心她的身体状况:“还没到火车站,如果太累的话,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这一路都是沈宴礼和郑怀国换着开车,比起她,他们才更应该休息,可偏偏她一个没事人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思及此,周芸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
“没事,我已经不困了。”
一开口,她就觉得嗓子无比的干涩,痒痒的很不舒服。
于是她掏出水壶喝了两口热水,那股难受的感觉顿时消退了不少,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没想到刚到火车站,症状就加重了。
站台上迎面的冷风吹来,周芸晚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赶紧拿出卫生纸擦了擦鼻子。
然而这个年代的卫生纸可比不得后世的柔软舒服,粗糙又劣质,可条件就这么个条件,她就算再嫌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多抽几张叠在一起用。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羊脂玉一般细腻,被粗糙的卫生纸那么一擦,红了一大圈儿不说,鼻孔四周还火辣辣得疼,没受过太大苦楚的娇娇大小姐当即就委屈得红了眼眶。
她下意识偏过脑袋,寻求安慰:“呜呜沈大哥。”
与她一步之遥的沈宴礼长身玉立,面容肃冷,两只手分别提着一个大大的编织袋,三人都是轻便出行,行李其实不多,里面装着的大部分都是她买的见面礼。
其中一半都是吃的,重量并不轻,她用两只手都很难提起来,但是他一手拎一个却不见吃力,甚至还游刃有余。
一听到她的声音,沈宴礼微微偏了下头,眉峰当即蹙起:“你的鼻子怎么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周芸晚就感觉更疼了,冬天里皮肤本就干燥,她刚才那么一折腾恐怕破坏了肌肤屏障。
她赶忙扯着他的衣角,踮起脚尖把小脸往他的方向送了送,“我的鼻子好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破皮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被拉近,她饱满的嘴唇一张一合,吐气如兰,淡淡的香味喷洒在沈宴礼的脸上,激起阵阵痒意。
她毫不设防的举动,让他的喉结不由得缓缓滑动了两下。
“还可以,谢谢你救了我。”周芸晚轻声开口,眸中闪烁着真心实意的感激,要不是他,她现在估计还躺在冰冷的院子角落,步了原主后尘。
“不用客气。”
听见这话,沈宴礼回头微微冲着她扯了一下唇角,想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一些,他却不知道那勉强的笑容配上他冷硬的外表,怎么看怎么诡异。
周芸晚偷笑了一声,看出了他的意图,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是个好人。”
似乎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局促,愣了两秒才扯开了话题,“饿了吧?你先吃,我去打点儿热水回来,医生说药物最好是饭后温水服用。”
说完,高大的身影便提着热水瓶越过她直直往门外走去。
周芸晚这时候也顾不上客气了,等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果断地放下了矜持和拘束,马不停蹄地坐在椅子上打开了铁盒的盖子,露出了里面的饭菜。
热气腾腾的雾气在空中打了个转儿,伴随着香味,成功勾出了她的馋虫。
或许是顾忌着她的身体,他准备的是清淡的白菜瘦肉粥,入口即化,热汤滚入喉咙缓解了她干渴的难受,这一刻她差点儿喜极而泣。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再次尝到人间烟火,总是会比平时要更加感性些。
周芸晚擦掉眼角溢出来的泪花,等填饱肚子后才有力气开始细细思考起自己的处境来,现在是一九七六年的冬天,她身处于祖国南方的某个小山村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贫穷又落后。
前不久父母双亡,唯一的亲戚大伯一家又自私恶毒。
简直是天崩开局。
最关键的是周家没有分家,她现在一个孤女,按照这边的风俗和规矩,是不能给她单独划地修房子的,就算她想方设法成功分家,修建房子一个人住,那也无异于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口。
在后世独居女性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险,更何况在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她就算出事了,都有很大的可能性找不到凶手,从而含冤而亡。
一想到这样的结局,周芸晚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且,她一个从没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真的能在穷苦乡下活下去吗?先不说恶劣的环境,就说每天下地干活赚工分都能要了她半条命。
望着布满蜘蛛网的发黄天花板,周芸晚只想大哭一场,但是哭归哭,后路却是要好好想一想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原主父母的抚恤金从大伯手里拿回来。
那可是好大一笔钱!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那恶心的一大家子。
然后便是要找好退路,最好是能离这个村子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就更好了。
可是这个年代走哪儿都要介绍信,要是没有介绍信跑到城里去那就是盲流,被发现后,要么被遣送回原籍,要么被送去参与劳动改造。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想要进城,最简单的两种途径,一是工作,二是婚姻。
前者一个萝卜一个坑,招工的情况少之又少,她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就别想了,没背景没能力,估计第一轮就会被刷下去,而且现在的工作岗位都是铁饭碗,可以传给亲朋好友的!没个难处谁愿意让出去?
她要是把抚恤金要回来了,倒是可以考虑去县城花大价钱买一个工位。
后者看似简单,实则对于她来说可以用难如登天来形容,原因无他,她是个颜控,前世就是因为对外貌条件要求太高,所以至死都还是个万年单身狗。
如果是刚才那个男人,倒可以考虑一下......
想到这儿,周芸晚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正要唾骂自己不是个东西,居然打起了救命恩人的主意时,不远处就传来了正主的声音,“吃完了?”
闻言,周芸晚心虚的手一抖,手中的勺子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她正要弯腰去捡,那人却抢先一步,她的手来不及收回,正巧覆在了他的指尖上。
他的手骨节分明,瘦削而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白皙手背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筋,掌心宽大,灵活快速地拿起勺子,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
“小心点儿。”沈宴礼把勺子放在了桌面上,转而拿出杯子用热水烫过一遍后,又重新倒了一杯水,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整个流程下来,可以说是行云流水,每一个细节都称得上赏心悦目。
“放凉了再吃药。”
“嗯,好。”
因着刚才跳脱的想法,现在再次面对沈宴礼,周芸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她眼神飘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气氛的停滞。
虽然他救了她,但是说到底两人对于彼此来说还是陌生人一样的存在,甚至就连姓名都不知道,所以此时共处一室,难免相对无言。
可周芸晚能明显感觉出来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善意,无关男女情爱,倒像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
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俊脸,周芸晚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离谱,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尤其是他说话时刻意放软放柔的腔调,就像是生怕吓着她一样。
难不成真的是女主拐了十八弯的某个亲戚?
可是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了许多遍,也没能从中找到类似他的身影。
这里不是后世,没有那么多人认识她这个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从而对她众星捧月,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山沟沟里的孤女,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让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能结识到他这样的男人。
凭借以往阅人无数的经验,周芸晚通过对方的气质和谈吐,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不一般,再加上对方开的军车以及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她更加断定他不是本地人。
只是这样的人,来大河村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对她这么好?
如果里面没有别的缘由,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想到这儿,周芸晚抿了抿唇,她一向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话在肚子里都憋不久,与其藏在心中折磨自己,还不如干脆问出来,让本人给出答案来得痛快。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开门见山,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后便垂眸笑了笑,“我的确不是本地人,我来这儿是为了你。”
有风拂过,吹落大松树枝头堆积的白雪,随后狠狠砸在地上,但预想当中的清脆响声没有传来,反而唤醒的是一道微弱的呼吸声。
只见一层薄薄的雪被破开,露出里面早已冻得青紫的一张脸。
冷,冷,冷。
这是周芸晚大脑清醒后的第一想法,她被冻得牙齿打颤,整个人仿佛都被浸泡在冰窖当中,下意识地想要蜷缩成一团,但是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动弹不了,甚至就连简单的睁眼都做不到。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热闹的说话声,像是很多人在聚餐。
不对啊,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听见这么生活化的声音?难道阴曹地府的鬼魂们也喜欢聊天说八卦?还没等她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脑海中就突然涌入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
好消息:她活了。
坏消息:她穿了。
周芸晚从来没想过这么狗血的事情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在经历那样无语的死因后,她对一切都看淡了。
这具身体跟她同名同姓,现在才刚刚成年,父母前不久因为事故去世。
在七十年代,原主的出身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父亲入伍并且小有职位,母亲在军队干着后厨的工作,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是普通工人三个月的收入。
可是他们的女儿却在乡下过着吃不饱穿不暖,饱受欺凌的日子。
由于工作繁忙,原主又是个女儿,他们并不喜欢,所以便把她从小寄养在大伯家,一开始大伯一家还假模假样对她好,可后来见她父母都不上心,就渐渐变得肆无忌惮了。
不光私吞夫妻俩寄回来的生活费,还逼着原主在家里干农活和家务,从小给她洗脑,说她只是个没把儿的赔钱货,要是不听话,她的父母就会抛弃她,再也不回来了。
原主性子胆小又懦弱,根本不敢告状,长久下来,大伯他们越发变本加厉,打骂都是家常便饭,甚至她父母出意外的消息传回来后,他们把一切都怪罪在了她的身上,说她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将她在大雪天从屋子里赶了出来。
先前停放尸体的灵堂里面欢声笑语,没有人为死者伤心难过,也没有人知道屋外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已经悄然逝去。
接收完记忆的周芸晚只想破口大骂,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畜生都不如!
原主自己也不争气,被人欺负了就狠狠欺负回去,干站着当包子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儿,周芸晚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她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她不就是被人“欺负”致死的吗?作为资本家的女儿,她一出道就手握各种逆天剧本,搭档的全是圈内知名老戏骨,再加上美艳绝伦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迅速在网上走红,被称为内娱人间富贵花。
但就在她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她无意间撞破父亲出轨,大闹一通后,被恼羞成怒的小三和父亲一起推下阳台,死在了曾经她觉得骄傲无比又温馨的家。
她就此看透原来什么狗屁感情,都没有物质来得实在。
既然都能碰上重生,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回到自己身体的机会?她一定手撕渣男贱女,让他们生不如死!可是这种事情想想就行了,老天已经大发慈悲给了她重启人生的机会,她总不能得寸进尺,要求更多。
既来之则安之,她已经成为了这具身体的新主人,那么就更应该好好活下去,还要活得精彩,让欺辱过她的人悔不当初。
消化掉脑海中的一切信息后,周芸晚开始尝试性地动了动手脚,她不能继续待在户外,这样下去,她还没来得及帮原主复仇,就会再冻死一遍。
想到这,她反而越发镇定下来,在努力了不知道多少遍后,她终于能睁开眼睛了,一阵眩晕传来,她眨了眨睫毛,借助不远处传来的昏黄灯光,她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她躺在院子的角落里,这是原主的安全屋,只要待在这儿就不会再遭受打骂,可是最终避风的港湾却成了葬生之地。
这一点跟她还真像。
或许是她的到来让这具身体恢复了一些生气,她缓缓撑起了身子,靠坐在了大树旁,还没等她开口呼救,院子外面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周芸晚微微皱眉,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会有汽车?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车灯一闪而过,随后竟然停在了周家门口,这动静也惊动了屋内的人,没一会儿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乌泱泱的人争先恐后地跑出来看热闹。
一辆军用吉普车威严大气,逼得众人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只敢小声猜测这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来他们周家。
在一众好奇的视线里,两个男人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了下来。
他们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最让人忽视不了的还是那位身穿军大衣的男人,昏黄的车灯包裹住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哪怕风尘仆仆也丝毫压不住那一身骇人气度。
光线打在他脸上,映出那张出众俊朗的脸,五官立体端正,透着一股正气凛然的味道,短发乌黑浓密,衬得整个人干净利落。
深邃冷淡的眉眼在瞧见没有一丝悲伤气氛的人群后,倏然变得凌厉起来。
“确定是这儿吗?”沈宴礼偏头冲着身侧之人询问道,声音稳重低沉,砸在耳边格外有分量,郑怀国不敢糊弄他,连忙颔首点头,“这周围只有这一家门口有松树,所以不会有错。”
闻言,沈宴礼的视线下意识地扫向那棵松树,刚想收回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缓缓眯起眼睛,随后大步朝着那处走去。
周芸晚早在对方朝自己看过来的瞬间,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她迫切地希望对方能发现她,因为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根本达不到呼救的程度。
好在,他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周芸晚差点儿喜极而泣,太好了,她不用死了。
“同志,你怎么样?”
她刚想回答,意识却不受控制地缓缓陷入黑暗,在昏过去之前,一双温热的大掌扶住了她的细腰。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