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濯焚阳的其他类型小说《恶毒公主折他傲骨后白濯焚阳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君君不吃豆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置若罔闻,挑开他的衣襟,剥了那层似遮非遮的薄纱,冷笑着说:“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这令他感到无比羞辱,拼命挣扎。怒吼:“我死也不会从你!”被捆住的手挣扎时打到了女人的手臂,她骤然掐住他的脖子,手指锁紧。“软的不吃,非要让我来硬的?”俊美少年挣扎地红了眼,脸色涨紫,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要打要杀给个痛快,别用这种下作手段侮辱我!”“侮辱?”姜扶桑掐住他的脖子手一松,将人甩到地上。金丝缕靴踩在他露出的大片白皙胸口,笑声倾泻出:“在楚疆一直被捧着吧?受过真正的侮辱吗?”她高喝一声:“来人!”“把他的衣衫扒了,喂药!”白濯听到这话,奋力挣扎起来,脸色涨红,愤怒至极:“姜扶桑!你不能这么对我!”她冷笑:“不能?”贴身...
《恶毒公主折他傲骨后白濯焚阳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她置若罔闻,挑开他的衣襟,剥了那层似遮非遮的薄纱,冷笑着说:“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这令他感到无比羞辱,拼命挣扎。
怒吼:“我死也不会从你!”
被捆住的手挣扎时打到了女人的手臂,她骤然掐住他的脖子,手指锁紧。
“软的不吃,非要让我来硬的?”
俊美少年挣扎地红了眼,脸色涨紫,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要打要杀给个痛快,别用这种下作手段侮辱我!”
“侮辱?”
姜扶桑掐住他的脖子手一松,将人甩到地上。金丝缕靴踩在他露出的大片白皙胸口,笑声倾泻出:
“在楚疆一直被捧着吧?受过真正的侮辱吗?”
她高喝一声:“来人!”
“把他的衣衫扒了,喂药!”
白濯听到这话,奋力挣扎起来,脸色涨红,愤怒至极:“姜扶桑!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冷笑:“不能?”
贴身丫鬟小芜和几个侍卫进来,强有力地控制住他。将他身上的衣衫扯裂,拽下来:“次啦——”
将药塞进他的嘴里,灌了两口水。
“唔——不,咳咳!不要!”
他挣扎的声音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药和水一齐进入腹中。
反抗能力因为迅猛的药效而土崩瓦解。
胸口因为愤怒剧烈地起伏着,美目中渐渐浮起水光,脸上泛出红潮。
身体开始燥热,渴望碰触凉的东西,煎熬而不受控制。
冷漠倨傲的公主居高临下睥睨着跌倒在地、面容姣好的质子,看着对方眼中的燃烧的恨意被渴望的浪潮吞噬,勾起嘴角。
他用被捆绑的手拧自己大腿的肉,企图让自己清醒,可抵挡不住一浪一浪的热。
她俯身,伸出手去摸他的喉结,滚烫的热意从指尖传来。
脖颈上还有她刚刚掐过的痕迹。
这本看上去轻佻的动作,她做起来却显得风流雅致。
感受到了意识不清醒的少年去贴她掌心的凉意,姜扶桑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
重重一巴掌将白濯扇得清醒,他的视线重新有了聚焦。
浮着水汽的眸子因混沌而失去锐利,变得可怜巴巴,眼尾沾染了绯色,惹人怜爱。
“不是装贞烈吗?刚才为什么蹭我手心?”她挑起他的下巴,“我看你这装的也不过如此!”
他别过头,脸上露出屈辱神色,咬着牙不说话。
“要不是看你生得漂亮,你以为本公主愿意屈尊让你这种卑贱的人侍寝?”
“你可知本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玉面郎君求着服侍都没机会!”
他的字在喑哑的喉咙挤出,带着刻骨的恨意:“那就让他们来......我做不出这种以色侍人的肮脏事!”
“肮脏?能以色侍人,是本公主是赏赐给你的至高无上的荣耀!”
她又扇了他一巴掌,这一下比先前都要狠,将他打的偏了头。嘴角溢出血丝,眼睛低垂,发丝散落,凌乱可怜。
“不过是楚疆蛮子,装起贞洁烈男像模像样!本公主看你是欲擒故纵!”
姜扶桑屏退侍卫,只留下小芜守在门外。
掐着他的下颌,一字一句:“本公主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服侍人!”
少年的身影被华服鹤氅遮掩,炭火的暖驱散严寒的凉,烛影轻晃。
忽而拉长,忽而退去。
掠起的暖热气息让烛火更摇曳不停。
像是落在地上的深色的云。
待烛影停息,已入深夜。
公主衣衫如旧,起身扶了扶并未凌乱的发髻,冷漠又轻蔑地看着地上频促呼吸的少年。
他身无一衫狼狈至极,宛若润泽白玉的身体上被刻了各样印记。像是所有物被打下的标签。
只有那一双眼睛,带着深刻不灭的漆黑恨意,恨不能把她抽筋剥皮。
她狠狠踹了他胸口一脚:“再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挖了你的眼!”
“来人,把他扔进柴房!”
两个侍卫将他拽起来,架着从富丽堂皇的焚阳殿拖出去。
“公主,这些衣服?”小芜看着地上被撕烂的纱衣和内衬,询问道。
她却冷冷睨了对方一眼。
“本公主累了,你该服侍本公主沐浴更衣就寝,而不是关注这种小事。”
小芜低下头。
“是。”
公主随口一句:“烂布条一堆,扔了就是。”
柴房冰冷。
白濯身上几乎没有可以蔽体的衣服,更不要谈御寒。
他蜷缩在柴房的角落,冻的嘴唇青紫、直打哆嗦。
看着手腕上被捆久产生的淤痕,双手攥紧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漆黑的眼珠充满了喝血啖肉的怨恨。
咬牙切齿:“姜扶桑,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蛇......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鼻间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那股暖香,挥之不去,令他感到恶心。
闭上眼就能回想起这一天自己受到的所有折辱,恨意几乎要把他都胸膛撑破。
他是楚疆的王子,出生高贵。没想到一朝沦落至此......猪狗不如!
若不是已经到了夺回本该属于楚疆东西的时机,他绝对不会以质子之身入晟国涉险、将自己置身这样的局势下。
忍......
凡成大事者,皆忍常人之不能忍。
少年深吸一口气,将剧烈起伏的胸口平稳。柴房四面封紧,但冷风无孔不入,一阵一阵吹到皮肤,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令他战栗。
药效过,使得身体格外虚弱,嗜睡。可他冷的睡不着,缩成一团也无法避免寒气入体。
子时。
他抱着胳膊,感觉身上冷热交加,头脑昏昏沉沉。睁不开眼,也无法思考。
今天的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他感染风寒,已经烧的神志不清,毫无察觉有人进入。
只感觉模模糊糊间嗅到一股桂花香味,想睁眼却无力,面前糊成一团。
忽然香味浓郁起来。
伴着香味一起来的,还有落在身上的一件厚厚的貂裘长袍。
姜扶桑扫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水,白净纤细的手碰触到茶杯外侧,却感受一道视线正紧盯着她。她嘴角不着痕迹地翘起兴味的弧度,下一刻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白濯看见她手指顿住,他的身体已经绷到极限,咬紧牙,下一刻就要暴起。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蛇蝎般的女人并没有他想象中地说出“再换”,而是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艳艳的柔软唇瓣贴上冰凉边缘,垂眸抿了一口。
平静地说:“泡的不错。”
难得的肯定。
他绷紧的身体倏地放松下来,松了一口气,心里闪过一丝庆幸。
就在这时,她骤然抬眸冷斥:“愣着干什么,为本公主研磨!”
他听着她轻蔑不悦的口吻,只觉得胸口那股愤怒再次烧得膨胀,难以压制。
强忍着,低声说:“是。”
“小蛮子,会写我大晟国的字吗?”
公主将一份信件铺在桌子上,写了两笔,问他。
白濯摇摇头:“不会。”
如果他说会,这个恶毒的女人不知道又要怎样折磨他。
“没用的东西!”姜扶桑冷冷地收回目光,再次提笔,写了起来。
他低头研墨,用余光瞥见信中内容:
薛郎:见字如晤,三月未见,你可安好?听闻你跟从师父到了幽州难民区悬壶行医,盼你与师父安好......
“你在看什么!”
陡然而至的冷酷声音让他拿着墨条的手一颤,差点掉到地上。
“跪下!”
姜扶桑居高临下掐着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不会写晟国字,偷看什么?”
他慌了一瞬,紧接着镇定下来。
就编出理由,冷静地说:“想要学习。公主问我是否会晟国字,难道不是要让我写吗......”
“很聪明,”她拍了拍他的脸,压迫威胁,“就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才好。”
他心里厌恶,几欲逃离。
在他低头的一刹那,一巴掌就落到了脸上:“啪!”
“奴隶不自称贱奴,想死吗?”
他倏然抬头,愤怒至极:“楚疆王室不能为奴!”
姜扶桑冷嗤:“也行,看你有点男色,那做当本公主的面首吧。都是伺候人,面首还轻松些。”
她说完,看见他跪在地上屈辱到涨红了脸,面色骤然阴沉:“本公主对你已经足够宽仁,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底线!”
“前两日的斗兽场只是开胃小菜,如果你仍不听话,那本公主就这只能让你尝尝其他的折磨!”
他想起之前自己被按住喂药逼迫的场景、尊严丧尽,顿时浑身颤抖。
拳头攥紧,咬住后槽牙。
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忍怒低下头:“......白濯愿做公主的奴仆,对公主忠心。”
“不错,”她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像是抚摸一只不听话的宠物,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犯得着受那些皮肉之苦?”
“弯弯绕绕那么久,浪费了本公主宝贵的时间。”
“奴有错。”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用力地几乎要将牙齿都咬出血。
“既然认识到错误,日后就乖乖听话,不要再像从前一般野蛮没有礼数。否则......你知道的本公主生气会有什么后果。”
“是。”
“你说对本公主忠心,现在这里就有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少年看着她明艳冷傲的面容,忍下愤怒,不卑不亢地询问:
“公主要我做什么?”
面前出现一把匕首,匕首的寒芒在他眼底闪过,他身体绷紧,登时心一颤。
就听女人笑着说:“很简单......”
焚阳公主豢养楚疆质子做面首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这下她不但蛮横娇纵,还骄奢淫逸。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地位和威仪。
无数的王公贵族渴望与她产生联系,无数名门望族希望得她一眼认可,只因她是晟帝最为宠爱的公主。
三月三,曲水流觞。
公主府设宴招待京城贵女,排场比得上皇宫夜宴,宝珠掷地若沙砾,奢靡至极。
丝竹不绝,歌舞升平。
宴会酣畅时,仅坐在她正位之下右手边的丞相之女提及她收进府上的面首:
“听闻公主甚是宠爱那位质子,臣女想知道是个怎样的角色,竟能入了公主的贵眼?”
其他人都感兴趣,也跟着附和:
“是啊,能让公主看中的,必然是我们这些人见不到的绝色!”
姜扶桑斜斜靠在铺着软貂皮的宝座,手持金杯饮酒,闻言笑了两声:“这楚疆风水养美人,小蛮子生的漂亮,本公主有意金屋娇藏,但既然丞相千金想瞧,那便让他出来为众人跳支舞。”
给了婢女小芜一个眼神,随后白濯便被领进大殿。
众人见到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有这样漂亮的少年!
白濯面如白皙皎月,眉黑而狭长,丹凤眼尾上勾,唇涂朱丹,美的雌雄莫辨。
他身穿巫蛊祭祀衣,长发垂到腰间,头戴银铃铛额环,飘动的玄绿广袖若雾霭隐藏的青山。腕上戴着一圈圈的银环,手持人高的木杖,神秘而引人探寻。他赤脚走进来,宛如踩在莲花上,每一步都会发出响声。
当他静止站在大殿中央,四周都鸦雀无声。
就在众人惊艳于他的容颜时,鼓点乍起。
“咚!”
“咚咚!”
只见少年的身体随着鼓点开始舞动,身上的银铃清脆地响。
不知是哪家小姐惊呼:“这是楚疆祭神舞,我见过!”
姜扶桑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目光扫向台下两排贵女,在不起眼的角落,捕捉到了那个说话的女子。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是产生兴味的表情。
白濯挥动木杖,舞动着。仿佛周围有猎猎妖风,吹得他广袖波浪般晃动,如同起伏的山峦。
他起初只在大殿中心,随后环绕四座宾客而舞。
众人都看得出神。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带着神秘色彩的楚疆舞蹈中时,少年的袖中陡然滑出一把匕首。
还未来得反应,就见一抹寒光从他手上一闪,直逼正椅上的焚阳公主。
“去死吧,你这个蛇蝎毒妇!”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他呛了一口水,浮上来。
表情惊慌失措:“公主!”
身上薄纱衣袍湿透,贴在身上更显身材,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都美感。
时脸上沾满水珠,十分勾人。半扎着用木簪固定的发丝散开,美的如同花中书生,惊心动魄。
姜扶桑滚烫的目光在他身体扫过,最后回到他的脸上,勾起嘴角,冷冷睨着他:“怎么?与本公主泡鸳鸯浴委屈你了?”
“不,不敢......”
她看他连连后退,下令说:“过来。”
他身体顿住,没有动作。
焚阳公主抿紧了嘴唇,不耐烦:“不要惹本公主发怒!”
少年僵硬地挪动着,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排斥与厌恶。
“哗!”
女人将他拽到自己身边,掐着他的脸,威胁道:“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装给谁看?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再这样本公主就将你剁了喂鱼!”
他只能忍下,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幽香味飘进他的鼻腔,身体被温热的汤池泡的发热起来。
意识到不对,他大惊失色:“欢情香......”
她诧异一瞬,靠着池壁,身上浮着鲜红的玫瑰花瓣,眸子眯起:“连我大晟国的药也能闻得出来。小蛮子,你即便不会蛊,也该懂药。”
他没有否认,而是赤红着眼盯着她,愤恨不已。
“公主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岂非羞辱身份!”
姜扶桑也似醉了般,凉凉地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生的漂亮,不喂药不乖......小蛮子,给本公主玩玩又何妨?”
“玩”这个字提醒着他自己处在各种低贱的处境,猪狗不如!
白濯咬紧牙关,热意积攒在胸口,像是火一样熊熊燃烧。幽幽的香气仍在空中飘散着,双重夹击之下就算圣人也难以抵抗。
他脸色忽红忽白。
视线开始逐渐模糊,脑海中只留一个念头。
姜扶桑挑开他贴在胸口的薄薄衣料,可似笑非笑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他骤然抓住手。
忍不住惊呼一声:“疯了?”
少年像是茹毛饮血的兽类,低头用力地咬住她的锁骨。
她因他陡然而来的动作而吃痛,愤怒甩了他一巴掌:“贱奴!”
这一巴掌并没有让他清醒,周围的热气浑浊了他的头脑,只剩下欲求。
贪婪而渴望。
一双眼烧的赤红,在盯住她的时候尤为可怖,带着疯狂的恨意,似乎要将她碾碎了。
姜扶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宛若看着一个企图逃离手心的蝼蚁。
她对他的恨意一直了如指掌。
挑起他的下巴,逗狗一样地撩弄着:“这么恨我?”
白濯怨恨和欲念交加,几乎要把他清醒吞噬。这时她又这样侮辱他,更令他失去理智。
呼吸贴着她的耳朵:“公主不是要验证我撒没撒谎么?贱奴这就好好地自证。”
一字一句带着巨大的恨意,咬牙切齿。
可她此刻已经无暇在意。
翌日。
少年被罚跪在殿门前,三个时辰。
沐兰走进去时,瞥了他一眼,开门又关上。
女人披衣半靠在金丝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万千墨黑发丝垂在锦绣丝被上,见她进来,疲惫倦怠地掀起眼皮:“太医诊断的结果如何?”
“公主的体质受孕没有问题,只是子嗣一事不能着急。”
姜扶桑低声重复了一遍:“不着急......”
“质子还跪在外面,已经跪了两个半时辰。现在正是一日太阳最毒的时候,公主…真的不宽恕他吗?”
“宽恕他?”姜扶桑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平静而不容置喙,端的一派上位者的威严,“三个时辰,一刻都不能少。”
沐兰低下头:“是。”
“把三排柜子上的蓝瓷瓶拿给我。”
婢女交给她:“这是药吗?”
姜扶桑没有回答,而是拔出塞子。
霎时间,桂花香四散开来,传进鼻腔。
她倒出一粒金黄色的丹丸,压在舌下,丹丸在口中化开,一点点被吸收。
身体上的酸痛略有缓解,她蹙了许久的眉头才舒展开,露出一丝轻快愉悦的神情。
效果是很好,只是六个时辰内不能重复服用。昨夜她已经服过,所以一直等到现在。
沐兰嗅到扑鼻的桂花香气,不由自主地惊叹,心道原来丹药也能这般香甜!
有些神往:“这个丹药好香啊!”
就听见女人的声音幽幽响起:“不是药,是毒。”
一下子震惊了。
她惶恐不安:“公主!”
姜扶桑扫了她一眼:“金桂九丹散。止痛舒神,久服成瘾,不是好东西,你若要碰就是自寻死路了。”
“吃了会死?那…您服这个......”
她面色微沉:“本公主要做什么,是你一个小小婢子该问的?”
“时辰到了,让那个贱奴滚回去吧。”
沐兰战战兢兢地离开。
白濯久跪而双腿麻木,起身时身体重重摇摇晃,踉跄一下。
沐兰顺手扶了他一下:“慢点。”
他心微动,垂眸说:“谢谢沐兰姑娘。”
白濯拖着麻木的双腿要离开时,忽然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桂花香。
身体猛地一僵。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沐兰姑娘——”
“是......陛下?”
“闭嘴!”
姜扶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想死吗!”
女孩吓得脸都白了。
哆嗦着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头叩在地板,连忙求饶:
“沐兰知错!沐兰知错!”
“今天公主什么都没说,沐兰也什么都没听到!”
公主脸色稍霁。
“行了,起来吧,”她凉凉地笑,“反正即使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这抹笑让沐兰感觉瘆人。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十分胆战心惊,这段时间自己亲身感受到的跟从前听闻的不一样。
公主并非世人所讲的那样残暴昏淫。
自己比较开朗,有时会大不敬地问一些话,放在别的主子那里定然会治大罪。
公主知她平民出身、没有受过系统的管教,很多时候不多加责罚。
公主在无人时不怎么讲话,想来本质应该是沉默温润的性子。
要每天扮演一个刁蛮任性蛮横无理的人,一定很艰难......
沐兰上前一步,帮姜扶桑研墨。
看到公主又在给那位“薛郎”写信,心中生出好奇。难道这是公主看上眼的人?
于是试探性地问:“公主每隔几日都会向这位姓薛的公子写信,此人对公主而言一定很重要吧?”
“嗯。”
姜扶桑摩挲着信纸边缘,揉的有些发软,神情比平日要柔软,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
“本公主一生下来体弱多病,幸得药谷谷主薛玄子的救治才活下来,在十岁以前一直住在谷中,与谷主之子薛羡云情同兄妹。”
沐兰诧异地说:“奴婢一直以为,公主是在皇宫中长大......受尽恩宠。”
公主不说话,只是勾了勾嘴角,似乎讥诮。
受尽恩宠......
只怕她的命,也不够买这份“恩宠”。
垂眼将写好的书信塞进信鸽脚上的木竹筒,在窗前放飞了它。
捡起落下的一只白羽,放在桌案上。
另一边。
狭窄逼仄的破屋子里,少年用冷水清洗额头上被砸出血的伤口,将帕子搭在铜盆边缘。
盯着盆底光面映出的人脸,阴沉到几乎要滴出墨来。
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他迅速换了一副面孔。
诧异地看着进门的沐兰。
“看你额头伤重,我这里有公主赏的金疮药,也用不到,就给你送来了。”
她将瓷瓶放在小木桌上,看了他一眼。
确实是一张漂亮的面孔。
水珠从白净的脸上滑下来,没有人能忍住不动心。公主对他不同,能够理解。
他的表情有些动容,眼中薄薄的红意更让人心生怜惜:“谢谢你,沐兰姑娘。”
“不必客气,同为公主做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你的身份特殊了些,府上人多眼杂,万事小心。”
沐兰走后,白濯将房门插好。
拿起桌上的金疮药,若有所思。
如此看来,沐兰极有可能就是那晚帮助他的善人、墨衣阁在公主府的眼线......
可她让自己小心府上其他人,为什么?
这公主府难道还有什么深藏的秘密?
亦或者,有其他人盯着这里?
有一点他不能理解,从前跟在姜扶桑身后的并不是沐兰,而是那个叫小芜的婢女。
沐兰的出现悄无声息,府上没有人觉得不妥,似乎已经在了很久。
联合上次姜扶桑让他假意刺杀她,最后却捅死了小芜的事......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仿佛一切都是姜扶桑的安排......
白濯转动手中的瓷瓶,打开瓶子,将药放在鼻间嗅了嗅,是上好的金疮药。
他松了一口气。
讽刺地笑了笑:或许是自己太敏感,多想了。
姜扶桑那样暴虐恶毒的女人,怎么会管他这贱奴的死活?
她以折辱他为乐、恨不得他出卖色相、像小倌一样求着为她暖床!不可能给这种的好药......
但他还是得进行确认。
夜里。
公主府的汤池。
衣衫褪去,走进池中。
水没过胸口,女人露出性感锁骨,以及圆润却不失骨感的肩头。
顺滑如瀑的长发铺在洒满鲜花的浴池水中。白皙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润泽。
氤氲的热气中,姜扶桑朝站在池外很远的少年招招手,嗓音慵懒:“过来,服侍本公主沐浴。”
白濯心中厌恶反感,脚步沉重,一点点挪到池子边缘。
从最初她逼自己吃药到如今,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他都快忘记了她把自己扣留在公主府是为了他的色相。
香气袅袅,勾人心弦。
可他却只觉得胃里翻腾倒海,直想吐。
他盯着女人的背影。
真想趁机掐死她,将她摁进池水里,一下又一下,看她拼命挣扎、哭喊着求饶,像自己一样痛苦无助、喊破喉咙也无人应。
无法想象自己该有多么畅快!
但他......不能。
忍!时机未到,只能忍。
白濯骤然松了攥紧的拳,收起厌恶阴沉的表情,走到浴池边。
跪下来,为她按肩膀。
“没吃饭吗?一点力气都没有!”
姜扶桑冷声道。
他加重了力道。
“贱奴!活腻了是不是?”女人疼得发出“嘶”声,将水扬起泼在他脸上。
白濯被泼一脸水,身体微僵。没有却伸手擦,而是低下头。
舌尖抵住上颚强忍怒火,压下想要一把掐死她的念头,低声下气地说:“奴手笨拙,公主不如命其他人来服侍。”
“其他人?你在指挥本公主做事?”
“......奴不敢。”
“连基本的服侍都做不好,本公主要你有什么用?扔进牢里死了算了!”
他闻言,不再说话。
姜扶桑不耐烦地说:“重按。”
他边按,边观察她的表情。直到她慵懒地闭上眼靠在浴池壁,才松一口气。
“一直看着本公主作甚?不怕本公主将你双眼挖掉?”
“奴信公主仁慈。”
姜扶桑冷笑了一声,话语含着戾气:“说谎话都说到本公主面前了,真是找死!”
“没有说谎。若被挖掉双眼,奴就无法好好服侍公主,公主不会这样做的......”
她唇边的笑意更浓,冷艳又锋利。
“好好服侍?”
“既然你都提了,那便让本公主看看你是否说谎。”
姜扶桑的声音幽幽的,颇为意味深长。
说完,她倏地攥住白濯搭在她肩上的手腕。在他骤然惊慌地目光中,将他一把拽进汤池。
那眼神冰冷幽深,像是藏在暗处的毒蛇,要将她吞得骨头都不剩。
姜扶桑蹙起眉头。
少年的声音因为疼痛折磨而嘶哑:“公主,你当初不是这样说的......”
“你骗我!”
她见他要把事情抖出来,瞳孔一缩。瞥了一眼身旁的监刑官,立刻拿起桌案上的鞭子,狠狠抽上去。
“啪!”
重重一声抽在他胸口,他疼到再也没有力气说话,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贱奴,蓄意谋害本公主竟然还敢说话,看来是鞭刑不够!”
白濯的祭祀舞衣已经被鞭刑抽碎,身上纵横的鞭痕皮开肉绽,让人看了觉得瘆人。
挂着不多的碎布条血迹斑斑,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惨白。
又因这一鞭子而死死咬住嘴唇,咬出鲜血,身体颤抖着,头耷拉下去,似乎已经要撑不了了。
公主似乎很愤怒,又抽了两鞭子在他的腿上,每一鞭子都极用力极凶残,几乎立刻见血。
饶是一旁的监刑官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痛意似乎能穿到自己身上似的。
看着怒气冲冲的女人,心脏忍不住颤了颤。
——如此恶毒残暴的公主!
姜扶桑厌恶地将鞭子扔在地上,骂了一句:“皮糙肉厚的东西!”
随后瞥了监刑官一眼,眸光带着未散去的冷意愤怒。
“父皇说了,留这个贱奴一条狗命。你把他拖回本公主府上,拖死了拿你试问!”
监刑官被那视线扫过,身体抖了抖:“臣遵命。”
白濯再次睁开眼时,是因身体的疼痛被药物刺激,整个人颤抖着,汗涔涔。
上药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这个几次三番羞辱他又出尔反尔的毒妇!
姜扶桑像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恨意,冷声道:“挣扎什么?看不见本公主在撒药,给本公主趴好!”
他说话都没有力气,气若游丝:“既然公主要我死,何必假惺惺?如果折磨我便是公主的喜好,那就一次性给个痛快!”
明明答应好他假装刺杀,就算验了忠心。谁曾想竟然是她折磨他的计划!
这个残暴恶毒的公主......有朝一日他必会登上高位、踏平晟国。
届时,他要让她跪地求饶、将她对自己的折磨百倍奉还!
在晟国城楼上让所有人都聆听他的恨意。
“本公主要你一条贱命只需要抬抬手指,何必大费周章骗你?呵,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她顿了顿,缓和语气:“你的表现不错,本公主信了你的忠心。”
“从今往后你就搬进焚阳殿住,作为本公主身边端茶倒水的跟随奴仆,照顾本公主的生活起居。”
“有什么心思最好收在肚子里,如果敢多嘴多舌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白濯因为药粉撒在背部,痛到死死咬住后槽牙,疼痛地小声闷哼。
“嘶......”
姜扶桑的话是什么意思?
把他拖入大牢鞭打,是她对他忠心的试探?可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装作刺杀她?
说不通......
她做这一切绝对不只是检验他嘴严不严实,而是在演戏......演给谁看?
他艰难地环视四周。
这才发现这里是焚阳公主的偏殿,而自己正裸着上半身趴在对方经常靠着的矮脚贵妃榻上。
登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的思绪被一声厉呵打断:“再用那种眼神看本公主,就给你眼睛挖掉!”
背部传来剧痛,是她用纱布沾着药水重重按上去,泄愤一般。
他忍不住痛吟:“公主......痛,太用力了......”
“本公主这辈子第一次给别人上药,你这么个低贱的奴隶非但不知道感恩,还要挑三拣四?”
她将纱布扔在他身上。
“既然如此,你就自行处理吧。”
他布满鞭痕的背被这一甩,刺痛难以忍受,微微抽搐。恨意纠缠着心脏,身体越疼,内心就有多怨恨。
贱人!
“唔——”
下唇咬出了血,衬得雪白的脸更清冷,眼尾微红,却不见泪掉落。
姜扶桑见他疼得无法动弹,垂下眸子,视线被浓密纤长的睫毛遮掩。垂在广袖下的手指微颤。
语气僵硬又冷冰冰地:“你的身份不配太医走一趟,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可以求本公主为你上药。”
“......”
少年闭着双眼,咬牙不说话。
“好,好骨气,”她似乎被气笑了,轻蔑地刺激他,“一个楚疆的蛮子,能有幸死在我大晟公主府,也是一件光荣的事。”
白濯被这句话激到,骤然睁开双眼,眼中厌恶和恨意汹涌:“姜扶桑,你可以羞辱我,但不能辱我楚疆!两国交战有胜有败,胜者未必能恒胜!”
焚阳公主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尖一颤。
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早就被对方碎尸万段。
这积攒已久的恨意磅礴如同狂风骤雨,带着原始野兽一样的狠戾、愤怒、怨毒,令她感到头皮发麻。
——这是一个有骨气的少年。
她站在矮脚贵妃榻前,并没有因他大不敬的话而生气,反而掐住他的两腮软肉,用力地掐住,修剪圆润干净的指甲掐进肉里。
“胜者不恒胜......好啊,本公主也想瞧瞧,你们楚疆何时才能打败我大晟国。”
拇指在他咬出血的下唇上用力碾过,于他雌雄莫辨的白皙脸颊抹开一道血痕。
他眼中沁出泪,挣扎无能:“唔......”
“但在此之前,你还是得乖乖听从本公主的话、讨本公主欢心。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白濯恶心地几乎要吐出来,
心中打着详细的盘算。
姜扶桑性子暴虐荒淫、阴晴不定,自己在这里早晚会被她折磨死。楚疆的大业需要他,他绝对不能倒下......
现在身受重伤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暂时栖身于公主府。为了让自己以后好过,即使厌恶至极,也必须装出一副对她言出必从的样子。
那晚冒死偷进柴房给他盖被的善人也没有找到......
姜扶桑见他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身后却传来少年气若游丝的声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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