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念念苏芬的其他类型小说《外卖配送通古今,灾荒年救侯府满门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钱塘夫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念念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谢璟珩拖到现在才向她开口。但又能怎么办呢?该管还是得管。考虑到古代的条件有限,苏念念先是采购了一大批用于保胎和生产的中药材,然后叶酸等西药补品。除此之外,还有碘伏、纱布、无菌手套、无菌床垫、产钳等各种医疗用品。若不是条件有限,苏念念真恨不得将谢家二婶婶直接传送到现代,送到最近的三甲医院待产。古人的生存条件有限,更是没有像现代麻醉针、剖腹产等方法,只能靠妇人生生地熬过去。熬不过去的,就是死路一条;而侥幸熬过去的,其中的痛苦,更是不言而喻。燕窝、花胶、人参....苏念念心乱如麻,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只能把能想到的全都买到。不仅如此,她还用外卖跑腿,找到最近的书店,什么《协和专家孕产难产百科...
《外卖配送通古今,灾荒年救侯府满门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苏念念是又气又急。
气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谢璟珩拖到现在才向她开口。
但又能怎么办呢?该管还是得管。
考虑到古代的条件有限,苏念念先是采购了一大批用于保胎和生产的中药材,然后叶酸等西药补品。
除此之外,还有碘伏、纱布、无菌手套、无菌床垫、产钳等各种医疗用品。
若不是条件有限,苏念念真恨不得将谢家二婶婶直接传送到现代,送到最近的三甲医院待产。
古人的生存条件有限,更是没有像现代麻醉针、剖腹产等方法,只能靠妇人生生地熬过去。
熬不过去的,就是死路一条;而侥幸熬过去的,其中的痛苦,更是不言而喻。
燕窝、花胶、人参....苏念念心乱如麻,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只能把能想到的全都买到。
不仅如此,她还用外卖跑腿,找到最近的书店,什么《协和专家孕产难产百科》、《中医妇产科词典》、《孕妈妈早知道》.....还特意买了十本新华字典,一同给谢璟珩传送过去。
***
考虑到二婶婶,谢氏一族和钱钰的商队没有选择继续向京城前行,而是绕道去了离着最近的一个叫“耀县”的地方落脚,打算歇息一段时间,待二婶婶平安生下孩子后再说。
有了水源和食物的补给,一行人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钱钰领着商队,骑在一匹黑瘦的马背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耀县地处大漓、南夷和西梁的交界处,是个重要的交通要塞。
钱钰本想着这里应该商业繁荣,物资丰富,可谁成想,眼前所见之景象,原来比他们这一路走来见到的还要惨。
官道年久失修,走起路来坑坑洼洼的。马匹驮着沉沉的货物,若不是有商队的镖师紧紧护着,恐怕就要被两边的百姓抢走。
进了县城之后,主街道上空无一人。
但谢璟珩能明显地感受到,四周有无数双眼睛,正躲在门后或者暗处,已经仔仔细细地,将他们打量透了。
谢勋的手中攥着粗木棍,护住身后的女眷和儿童。
钱钰已经从马上下来,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紧握着藏在袖口里的暗器。
忽然间,一个眼神涣散的妇女,嘴里念念叨叨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像是没看见商队似的,直接冲着钱钰的马撞了上去。
还好钱钰眼疾手快,先一步扶住了眼前的女人。
“夫人,您怎么了?”钱钰轻声问道。
“嫣儿,嫣儿,他们吃了我的嫣儿...”
“我不信,你看到我的嫣儿了吗?她才五岁半...”
这话说的钱钰心里凉飕飕的,他将女人扶在路边,试探问下去:“嫣儿是谁?”
可女人却好像疯了一样,突然挣脱着,扭头跑进了附近的小巷子,嘴里念念叨叨的,一直没停下。
“应该是她的女儿。”谢璟珩叹了口气,解释说:“我们从北疆一路走来,这种情况越来越多。你从西戎走的是商路,应该没怎么见过。”
钱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灾荒之年,都说百姓易子而食,我还以为是危言耸听,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谢璟珩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需要在耀县找个能住的地方,最好是几间大宅子,才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谢璟珩将道路两旁的宅院一个个看过去,却发现不是太小,就是太破。
正欲放弃的时候,黑漆漆的巷子里冒出一个人头,把谢璟珩差的吓出一声冷汗。
“你们是不是要找房子住?”
面前,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下巴尖尖的,长着下三白眼,高高的颧骨,上下打量着谢璟珩。
谢璟珩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你是这儿卖房子的牙人?我们人多,恐怕要好几件宅子才行。”
大漓境内,凡是房屋租赁,都要找牙人相托,签了文书方可合法租住。
牙人,就像现代的房屋中介。
眼前的男人叫李仁,正是这耀县靠房屋租赁为生的牙人之一。
由于耀县地理位置优越,从前商贸很发达,往来商旅客人很多,那时候的李仁也赚的盆满钵满。但自从旱灾开始,慢慢做生意的人少了,耀县也逐渐没落。
混到现在,李仁已经不图别的,只求能吃饱。
李仁望了望谢璟珩跟着的钱钰商队、谢氏上下八十多口人,沉着声音说:“没问题,我手上有三间大宅院,是富商逃难留下的,其中一间大宅子的后面,还带着一片野林子,足以装得下你们这些人住。”
“不过,”李仁咽了咽口水,摸着干瘪的肚子,说:“你得让我吃一顿饱饭。”
谢璟珩思量了一番,答应了下来。
不一会儿,在李仁的带领下,在耀县里走了约不到半个时辰,终于在一间大宅子前停下。
这座宅子占地极广,规模宏大,单看宅院旁边延伸出的空地,都可以停三四辆马车。
踏进院中,庭院深深,九曲回廊,五进的院落,足以见得,此宅之前的主人生活之奢华。
“另外两套,都是这种规模。若不是天灾,主人家逃难而去,是万万不可能放出来租的。”
李仁说的诚恳,谢璟珩也很满意,当即签了文书,让大家准备休息。
趁着众人离去,谢璟珩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四个面包,塞到了李仁的怀里:“吃吧,一顿饱饭,答应你的。”
李仁吓了一跳,不知怀中鼓鼓的包装是何物。
谢璟珩帮他撕开包装,香味瞬间四散而开。
李仁再也忍不住,抓起面包两三口吃了起来,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接着,在李仁无比震惊的目光中,谢璟珩又递过来一瓶水。
这可是水啊!
清澈没有杂质的水!
李仁感动的都快哭了,他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吃过这样一顿饱饭了。
灾荒之年,能让他喝到这么清澈的水,吃到这么香的干粮,他死也值了!
一口气喝完水,李仁红着眼睛,动容地说:“公子大恩,李仁无以为报。在这耀县,但凡今后有用得着李仁的地方,公子只管吩咐!”
谢璟珩点点头,说到:“眼下还真有一件事请你帮忙。在我等随行人中,有一位孕妇即将待产,你去将耀县最好的大夫请来,再请个接生婆子。事后,我再给你一瓶水,两个面包。”
李仁大喜,一个劲地点着头答应着,然后飞奔而去。
***
二婶婶肚子里的孩子,最近一直是押在谢璟珩心中的大石头,眼看就要生产了,他一定要保住二叔家这唯一的血脉。
几个时辰之后,族人都已经妥善安置,每人都分到了一间房。
因为二婶婶待产需要人帮忙,谢璟珩就让她住在了最显眼的院子里。但凡有什么需要的,一声招呼周围人都能去帮忙。
忙活完这些,谢璟珩有些累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卸下包袱,将神龛放在桌子上,准备歇息。
却忽然一张白纸从神龛中飘落。
“我要传送东西了,给你二婶婶保胎的物资,你快准备接收。”
“念念,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二十多岁的盛年带着一副金丝边的大框眼镜,发型干净利落,一脸认真地问道:
盛年是苏念念的大学同学,家中做古董行业的,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念书,而是选择子承父业,在京华市开了一家典当行,也是本市最大的典当行。
只不过,近期来受到许氏集团的恶意竞争,生意并不太好。
苏念念一顿:“朋友送的,这东西能当多少钱?”
盛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把当铺的门关上,又拿出一块绒布,戴上白手套,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拿起放大镜仔细看着。
约么过了三分钟,盛年终于放下了放大镜,面色凝重地说:“这东西若是真的,十万肯定有的”
苏念念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么值钱!”
“不过,”盛年深深看了她一眼,如实说:“我看不准,能否请我老叔过来掌眼?”
苏念念本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但看盛年一脸搞不定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唐装,花白头发但精神抖擞的老人从典当行的二楼被盛年请了下来。
一番研究鉴定后,盛祈有些激动,看着苏念念反复确认:“姑娘,你想卖?”
苏念念点点头。
眼前这位身穿唐装的老人,盛年的老叔盛祈,沉默半晌,表情严肃。
“这不是普通的玉石,是绿翡,年份久,且成色极好,四十万,可否?”
.....四十万?
苏念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
从盛世嘉藏典当行出来,苏念念忍不住掐了掐自己。
疼的。
她真的不是在做梦!
送一单外卖也就挣三四块钱,遇到好心的顾客,最多再打赏瓶水。
可就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苏念念的账户上,竟然真的躺着四十万!
她送一单外卖,挣4块钱。
四十万,她得送100000单....
苏念念差点背过气,再次骑上小电车,她整个人热血沸腾的,都已经在脑海中盘算着这四十一万该怎么花了。
她骑着小电车,左拐右拐,进入了一处城中村,在一幢大楼前停了下来。
见楼门前停着一辆扎眼的红色二手轿车,苏念念心里一沉,是亲姑姑又来闹事了。
她阴沉着脸,低着头推车想要躲开,却还是被眼尖的姑姑瞅见了。
“别跑!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站住!”姑姑尖着嗓子,冲着她大喊,连带着旁边的表哥也带着人一起拦她。
“你霸占我们家的房子,什么时候还!”
这话一出,城中村本人多眼杂,这下看热闹的人便更多了,围在楼门前站了一圈。
看着姑姑一家歇斯底里的样子,苏念念冷笑,这一家子演技是真的好啊。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苏念念反而不怕了。
她先将车子停好,双手叉着腰,盯着姑姑冷声道:“怎么?我爸妈留下给爷爷养老的那点钱,被你们全家挥霍了还不够,现在又盯着我的房子了?”
听到这话,她姑姑直接“嗷”了一嗓子,像是踩在了鸡脖子上,理直气壮地痛骂道:“什么你的房子?你爸妈都死了,按照遗产继承顺序,你爷爷也应该有继承的份!我替爷爷拿回,那是天经地义!”
“再说了,你早晚都要嫁出去,苏家的房子,怎么能便宜别人家?”
苏念念叹了口气,见过不要脸,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父母都是大学历史教授,收入平平,一年之前不幸意外车祸身亡,只留下十万现金和这栋楼。
意外一发生,她姑姑一家不但没有帮助苏念念打官司,反而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更是趁着苏念念万念俱灰,悲痛欲绝,直言爷爷老了不能没人管,连哄带骗要走了那十万块钱。
等苏念念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十万块钱早已被这一家子挥霍完了。
城中村的房子不能买卖,只能赠予或转让使用权。
万幸的是,苏念念的父母在生前就将这栋房子转赠给了她,不然事情一出,就连这栋房子,也被她姑姑一家夺了过去。
苏念念反而落得连个住所都没有。
她清了清嗓子,笑着大声怒怼道:“苏芬,你也真好意思啊!我爸妈留下的那十万块钱,你说是给爷爷养老的,好,那我问你,钱呢?”
她姑姑被怼的面色一怔,苏念念长得清秀乖巧,自从出事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再加上之前的事情,误以为就让她觉得,苏念念很好拿捏,可以肆无忌惮地趴在她身上吸血。
可现在,面前这个小丫头,竟然敢直呼她的名字!
她丈夫是个怂包软蛋,儿子又不争气,在家里,可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苏芬,哑巴了是吧?没话了是吧?我爸妈去世了,不能给爷爷养老了,那不是还有你呢吗?你是死的吗?”
“那十万块钱沾着我爸妈的血,你也花的心安理得?呵,现在竟然还想霸占亲侄女的房子!大家都来评评理,有这么不要脸的么!”
看热闹的人也都明白了七七八八,纷纷指着苏芬跟着骂,还有的人举着手机录像,打算上传到网上,让更多人骂。
苏芬慌了,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苏念念怎么支棱起来了。
见硬的不行,就打算来软的,毕竟撒泼打滚耍赖,苏家还没人比得上她...
可是——
她眼睁睁地看着,苏念念竟然先她一步,直接躺在了地上,横在门前!
“大家都来评评理,呜呜...没有天理啊...”
对着一台台正在录像的手机,苏念念演技飙升,哭的声情并茂。
苏芬被噎的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
周围人的谩骂声、讨伐声、诅咒声...
声声不绝于耳。
这下彻底慌了,苏芬拉着儿子开着车落荒而逃...
恶亲戚被赶走,周围全是一片叫好声,苏念念从地上爬起来,心却越来越冷...
一声手机铃响起,苏念念一看,是盛年的电话。
..........
半小时后,她又回到了盛世嘉藏典当行。
这次除了盛年和他老叔盛祈,又多了一个风尘仆仆的老教授,一见到苏念念,一脸的激动兴奋。
盛年将苏念念请到店内,关上门,然后亲自给苏念念起了杯热茶。
这般客套,倒是让苏念念有些莫名其妙了,还有些紧张。
四人围着一个红木茶几坐了下来,见苏念念抿了口热茶放下杯子,那个老教授才开口。
“姑娘,你这块玉佩上刻着的的文字,乃是大漓的古文字,我刚刚破译出来,像是一个人的名字——谢璟珩,听着倒像是个世家弟子。而这大漓朝,只有一些古代野史和清代的志怪小说中有过记载,可我万万没想到,如今我从这块玉佩上,竟然真的见到了大漓的文字!”
“这块玉佩,我得带回去好好研究,说不定,我能真发现一个新的朝代呢!”
苏念念猛地一怔:“什么,大漓?”
她的反应不同寻常。
老教授的声音发紧:“姑娘难道也听说过大漓?”
苏念念顿了顿,眼神中尽是悲哀,沉思了一会,说:“我父亲生前,也是位历史教授,在出事的前几个月,我曾经偶然听他提起,说也在研究这个叫大漓不知真假的朝代。可是..”
苏念念家中的事情,盛年多少知道些,事先也都和教授交了底。
惺惺相惜,也是爱屋及乌,老教授不禁扼腕痛惜:“可惜了,唉真是可惜...”
唏嘘了一会儿,盛年岔开话,直奔出题,说:“念念,这位是京北大学的历史系孙教授,和我老叔是几十年的老朋友,是个历史古董迷。你这块玉佩,若是真如孙教授所言,只怕是四十万,我还给少了。”
听他这样说,苏念念这才回过味来。
她只是随手从外卖箱拣到了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玉佩,就随手卖了四十万,其实已经知足了。
现在听到大漓这个熟悉的名字,又听盛年这么一说,苏念念心里咚咚直跳:“那这块玉佩,究竟能值多少钱?”
孙教授顿了顿,小声说:“如果拿去转手到私人拍卖行,六七百万肯定有的。”
“六七百万?!我四十万出的,翻了十几倍啊!”苏念念忍不住惊呼起来。
惊讶过后,她有些懊悔,卖亏了....
盛年也觉得心里也有点对不住她,如果是普通的玉佩,四十万已经可以了,但谁想到这个东西,竟然是大漓朝的古董!
不过典当行有规矩,一旦离柜,钱货两清。
苏念念出手后,这块玉佩转手就被孙教授用一百五十万收走了,等孙教授转卖给拍卖行,直接净赚好几百万。
好家伙,孙教授躺赢啊!
“小姑娘,我知道这块玉佩你卖便宜了,我也非常痛心你父母的突然离世。但典当行有规矩在,我也不能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小年私下再转你二十万,若以后你再有这样的好货,直接卖给我们,行吗?”
盛年的二叔刚开了口,几乎是同时,盛年就又当即转了二十万。
晚一秒,就怕苏念念后悔似的。
对方诚意满满,苏念念心虚地点着头。
她再次从典当行出来,人也是懵的,反复看着支付宝余额,二十万,真的到账了二十万!
她现在已经有六十万了!
见天色已晚,她索性就在路边买了份猪脚饭,然后随手扔在身后的外卖箱里,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透透气,也好好计划一下,这六十万,该怎么花。
路过江边公园,见风景不错,苏念念就在一个长椅旁边停下来,休息一下。
但苏念念掀开外卖箱盖子,外卖呢?
外卖呢?!
她找遍了小电车,又望了望来时走过的小路,盯着外卖箱,不禁毛骨悚然:“外卖又被偷了?不可能啊,这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啊...更何况我一直在骑车。”
忽然,她好像回忆起来什么似地,随手拾起花坛中的一枚鹅卵石,鬼使神差地,再次投入外卖箱....
然后看着它,活生生地消失不见...
“念念——”姑姑苏芬知道苏念念讨厌自己,刻意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和上次当街撒泼打滚,简直判若两人。
三个保镖当即围了上来,挡在苏念念身前。
苏芬笑容凝固在脸上,伸出去想打招呼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几秒钟后,又干巴巴地知趣地收了回来。
此刻苏念念还不知道姑姑的来意,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直接赶人,于是就躲在保镖身后,客气礼貌,又不失风度地说:“姑姑,若是还为了房子的事情,您大可不必再费脑筋。更何况,我这房屋前后左右都是摄像头,谁想钻空子也没用。”
话音刚落,苏芬的眼神飞快向上一瞥,在撞见头顶上几个明晃晃的摄像头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但还是被苏念念看在了眼里。
苏芬笑的很不自然,:“哎呦,都是自家人,你怎么也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们....话说你最近赚了不少钱吧?光是大米就好几千斤的买...那这几年你爷爷奶奶的看病费用,加上老家的房子要翻修,你是不是也该出大头?”
苏念念这下明白了,合着苏芬在这等着她呢。
“姑姑,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爸妈那十万块钱,本来是留给我的,但当初都被你要留给爷爷奶奶养老为理由要了过去。怎么,这么快就都忘了?”
苏芬被怼得脸色上挂不住,话里话外往回找补。
“这不是你挣钱了嘛,你挣得多,自然就应该分担的多。”
听着她的歪理,苏念念差点都被气笑了:“我挣的再多,我就算挣几个亿,那也是我的钱。和你们没半毛钱关系,你也不用亲情道德绑架我,我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说罢,苏念念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小楼,让保镖守在门前,不得让任何人再上前一步。
回到楼上,走到父亲生前工作的书桌旁,望着手稿和笔记上那些熟悉的字迹,苏念念再也忍不住,拿来一个毯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伏在书桌前,缩成小小的一团,泪水吧哒吧哒往下掉。
片刻后,苏念念扬起哭的红肿的双眼,倔强地说:“爸爸妈妈放心,我一定会挣好多好多钱,过得非常好。”
她拿着父亲的笔记,起身回屋,打开外卖箱,才注意到里面已经被塞满了各色彩色宝石。
随着外卖箱被打开,哗啦啦的都溢了出来,掉在地上。
苏念念赶忙拿来一个收纳箱,心痛地将地板的如小鸡蛋那么大的红宝石拾起来,数了数,一共约七八个。
但这次谢璟珩送来的东西,并不是成品首饰,看着倒像是彩宝原石。
掉在地上的还算小,外卖箱子里的更大,足足有鹅蛋那么大。
除了红宝石,竟然还有蓝宝石、祖母绿、碧玺....
苏念念疑惑想着,难不成他们挖到矿了?
一直翻到了最下面,苏念念才找到了被压着的好几张字条。
都是谢璟珩在这两天传来的。
“灶神在上,京城有变故,珩恐怕要在耀县再停留一段时间。”
“两万土匪招安,为首的竟然是禁军副统领秦夜...”
......
“耀县多山,秦将军盘踞多年,早已对周围地形了如指掌,山上多彩矿,并未与外人道也....”
苏念念震惊道:“还真是挖到矿了啊!”
谢璟珩的意思,苏念念看明白了,他一来是感激灶神在灾荒年的帮助,二来是请求再多赐予些粮食、水源、甚至是马鞍和饲料。
两万多土匪招安,又有马匹,人吃马嚼的,这开销可就大了。
苏念念之前在王家村预定了那些未开刃的武器,付了几百万的定金,现在手里没什么现钱。
之前在菜市场,好几家菜农争相给她递了名片,她留了几个看着顺眼的老板的名片,打算长期合作。
她翻出名片,找到一个做无公害有机蔬菜的叫李伟的菜农,先订购了几千斤大白菜、几千斤土豆还有大白萝卜,还有各种能存放住的蔬菜,当即打款了十多万定金。
李伟激动坏了,推销说还有农家自产的花生油。
苏念念大手一挥,当即又预定了三百多桶。
然后又找到专门做冷鲜肉的,订购了好几十车的冷冻猪肉和鸡肉。
这一通操作下来,手里就活钱只剩下几百万了。
苏念念心里盘算着,这样下去不行,要尽快将拍卖行开起来。
***
谢宅里,大家沉思半晌后,谢璟珩开口:“我已经向灶神传去字条,想必这几日就会有答复。”
秦夜初来乍到,饶是谢勋怎样费尽口舌地解释,秦夜仍旧是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神灵。
但一桶桶的矿泉水和各色粮食摆在面前,他又不得不信,都快精神分裂了。
看到谢璟珩如此坚持,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坚持,不得不暂时选择相信。
“算了,不管怎样,能有吃食就行。”
“不过接下来,”秦夜提醒道:“世子你要有心理准备,耀县的事情,怕是很快会传到京城。到时候若是陛下派人前来,你又当如何自处?”
秦夜说得不错,这也是这段时间,一直压在谢璟珩心中的大石头。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秦将军,彩矿石我已经供奉给灶神了。想必不久后,灶神就会送来物资。到那时候,我打算将耀县的城墙重新加固一番。”
“若是武器充足,我们做最坏的打算,你带着两万弟兄,耀县能守多久?”
秦夜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他深知谢璟珩的意思,虽然此时还不至于谋反,但若皇帝真的赶尽杀绝,丝毫不给人留活路,他也不怕揭竿而起。
可是,眼下缺人,很缺人。
“不到半日,甚至撑不过巳时。”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撑不过巳时,还是出乎谢璟珩的意料。
他想了想,终于拿定了主意:“那就在全县招兵,若是投靠为军,就一周赏一袋大米,两斤肉,五斤蔬菜。在军中的饮食全包,一日两餐,有荤有素。”
“五叔、秦将军,你们都是军中之人,务必要在短时间内,训练出几支能打能抗的民兵队。如此,我们才不至于完全被动。”
谢勋和秦夜一惊,几乎是异口同声:“世子难道是想在这耀县,建立我们自己的民兵队?”
望着满地的武器,众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谢璟珩迅速地将装备分发下去,每个人领到了一个面罩、一只手套、两瓶辣椒水以及一个狼牙棒。
“灶神说了,事发紧急,一日不到的时间,只能先搞来这些。大家要尽快学习如何使用。还有不到两日,一定不能让土匪接近谢宅。”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试图稳定住现场的气氛。
钱钰商队中的镖师们也各自领到了一把狼牙棒。
其中一位体型彪悍的镖师,平时使用的是一柄沉重的长刀,扛在肩上显得格外威武。他接过狼牙棒,却是一脸不屑,似乎觉得这不过是小孩的玩具。
“公子,你不是哄我们的吧?就这个东西,你要用它来挡刀挡剑?”镖师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随即拉过旁边的一位镖师,准备演示一番。
两位镖师面对面站定,彪悍的镖师手持长刀,对方则紧握狼牙棒。随着一声令下,彪悍的镖师挥刀砍向对方。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十多斤重的长刀竟然被狼牙棒生生打断!
而那狼牙棒,甚至连锯齿都毫发。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那把长刀,可以说也是钱钰商队中比较厉害的武器了,如今却如此轻易被摧毁,这无疑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钱钰不禁啧啧称奇:“好厉害的武器!”
“看来,这狼牙棒确实非同小可。”谢璟珩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家一定要认真练习,这些武器虽然简单,但在关键时刻能救命。”
除了这两样,谢璟珩将为数不多的烟雾弹收好,然后剩下的十几把钢制菜刀,全部拿给后院中的女眷,以防万一土匪冲破谢宅,也好保命反击。
最后,谢璟珩将神龛小心翼翼地收好,藏到宅子中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然后反复一遍遍推演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
三日很快就到了。
耀县外,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三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悍匪,骑着瘦马,背上背着双刀,已经视耀县为囊中之物。
经过前几次的烧杀抢掠,他们心里也清楚,其实耀县的油水,已经被他们搜刮的差不多了。
富商逃得逃,走的走,剩下的穷苦百姓,苦得连草根和树皮都吃不上,就要吃人了。
若不是听说,这耀县来了位奇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广施粥,这帮土匪还真想不出,这光秃秃的耀县,还有什么可来的。
“吁——”为首的一位裹着汗巾的土匪头子,长得浓眉大眼,略塞胡子,见耀县城门大开,诡异得很,勒马停在门前,不敢进去。
“大哥,怎么了?”身后的土匪们,慢慢骑马跟了上来。
土匪头子吐了口唾沫,愤愤道:“这耀县不对劲,是不是来了什么高人?”
“铁熊,你手下的人当真看见,耀县有人在大街上开设粥棚?他们哪来的米?”
“这,”被叫‘铁熊‘的是个长相憨憨的大个子,没什么头脑,只有一身的蛮力。
“我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米。可黄豹子真的看清了,确实是粥棚,他还领了一碗喝呢!”
听到这,土匪头子咂咂嘴,吃了好几个月的枯草根,都快忘记大米是什么味道了。
“算了,不管了,就算又诈又如何,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说这就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县城。
当天天气不算太好,头顶上丝丝乌云,遮蔽了烈日散出来的阳光。
县城的主街上,空无一人,几阵风刮过,吹起街边破旧店面匾额上挂的旗帜,倒显得有些瘆人了。
“人呢?都给老子出来!”铁熊一阵怒吼。
“出来,交出粮食!可饶你们不死!”
但还是没有人的声音。
整个耀县的百姓,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土匪朝着主街两旁的商铺,越走越近,不禁恼羞成怒。
忽然间,躲在阴暗巷子里的谢璟珩,见时机成熟,朝着土匪扔了一颗烟雾弹。
“砰——”
烟雾弹在地上滚了滚,直接炸开,散出滚滚的浓烟。
土匪的马匹连连受惊,有的想要逃跑,有的却原地转圈,乱作一团。
“上!就是现在!”谢璟珩一声令下,早已在阴暗中埋伏好的谢家男人和钱钰的商队,头戴面罩,手戴手套,一手拿着辣椒水,一手拿着狼牙棒,直直地朝着土匪扑了过来。
土匪们被烟雾弹熏得睁不开眼,见中了埋伏,手忙脚乱地开始挥刀乱砍。
谢璟珩手持狼牙棒挡在面前,只见那土匪手中的武器,就如同破铜烂铁一样,不堪一击。
一碰上狼牙棒的锯齿,就断掉了。
气的土匪头子牙痒痒,
他又掏出腰间的短刃,狠狠地朝着谢璟珩刺了过去。
“铛——”
钱钰一柄长剑直接插了过来,挡在谢璟珩的身前,打掉了短刃。
听到声音,谢璟珩感激地朝着钱钰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二人像是想到一块去了,掏出腰间的辣椒水,朝着土匪头子无情狂喷。
“啊!啊~”
只见那匪首捂着眼睛,疼的躺在地上打滚,缩成一团。
“大哥!”铁熊一看大哥受了伤,直接扔下手中的武器,朝着地上扑了过去。
几根抹了辣椒水的狼牙棒,瞬间也将他制服。
剩下的土匪见老大被抓,又害怕谢璟珩他们手里奇怪的武器,都纷纷缴械投降,一动也不敢动,纷纷蹲在地上。
整个过程,还不到一个时辰。
灶神赐予的武器,是真厉害啊!
谢璟珩望着地上已经投降的土匪,瞥了一眼在一旁痛苦的匪贼之首,冷冷地吩咐:“将他捆了,带到谢宅。”
***
这场战斗,谢勋负责镇守宅院,所以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去。
可一个时辰不到,见所有人都回来了,他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直到谢璟珩让家丁和小厮,领着缴械的武器和马匹,又押着这么多人进了宅院,他这才恍然:“不是吧?这才多久,你们就打完了?”
正当他狐疑的时候,看见一个肿胀着双眼、面色痛苦的男人,被竹一狠狠押着,径直去了前厅。
不过谢勋却觉得,此人虽然双眼被毁,但越看越面熟。
暮地,他想起来了!
“秦副统领?你是堂堂的大漓禁军的副统领,秦夜!”
京华市,番山镇,受台风天气影响,一连十日,暴雨不断。
“不是....喂?站长,您听我说...两杯奶茶我就好好地放在外卖箱里,可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就被偷了啊!”
“你说被偷就被偷了?谁信啊!反正客户已向平台投诉了,这单肯定要你负全责,另外这个月还要倒扣你两百块,月底等着被罚吧!”
电话那头,某外卖平台的站长,极其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苏念念快气死了,心里不断地咒骂:偷外卖的去死!
一杯杨枝甘露,一杯芋泥波波,就要四十多块钱啊!
她送一单外卖只能挣3块钱,奶茶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这下倒好,赔了整单不说,还被罚二百块.....
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苏念念快委屈死了。
几声闷雷从天边传来,头顶上大片的乌云开始聚集,又要下雨了。
苏念念吸了吸鼻子,无奈摇了摇头,开始忙不迭地赶紧收拾东西,就在她要盖上外卖箱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扫过一个翠绿的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块玉佩。
苏念念狐疑地拿在手里,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这是块雕刻精美的翡翠玉佩,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样式古朴,把它翻过来,似乎还用类似小篆的字体刻着几个字。
“这东西看着还挺真,就是不知道值几个钱。”苏念念喃喃自语。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就靠着送外卖为生,生活拮据,就连外卖箱破了都不舍得换新的,而是自己用块破布缝缝补补。
捏了捏手中的玉佩,一个念头在苏念念脑海中闪过:要不去买几个钱试试?
她拿出手机,开始漫无目的翻着通讯录。
片刻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备注上:盛年,盛世嘉藏典当行。
***
景龙十五年,大漓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一时间赤地千里,饿殍遍地。
又恰逢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那些在前朝受到“金乌案”牵连的世家大族,正在从四面八方流放的路上赶回京城。
这其中就包括曾经风光无限的忠勇侯府,谢氏一族。
此时此刻,谢璟珩带领着谢家老小上下几十余口人,身上背着沉重的书稿,脚踩着龟裂的土地,在烈日下踉跄前行。
两日,快整整两日了,他们还未找到水源,更别说吃食。
再这样下去,他们早晚得死。
“我谢璟珩就是死,也得死在回京的路上..”
“可他们.....”
他忍不住望了望身后跟着的谢家人,这一路行来,从北疆边境到大漓腹地,他们走了快一个半月,共两千多里路程。
长时间的水源缺乏,外加阳光的炙烤,他们的衣服都快黏在了身上,像是第二层皮般难以剥离。
草鞋早已磨破,脚底的水泡破裂后与袜子粘在一起,每一步都伴随着隐隐的痛楚。
谢家的四叔和五叔,已快年过半百,但和谢璟珩一样,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快二十斤的书稿,腰间还挂着口粮袋。
每走一步,都似乎摇摇欲坠。
更危险的是,他的二婶婶李氏,现在还怀有身孕。
一想到这,谢璟珩的心就像被针扎似的疼。
不远处,李氏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双脚已肿胀的像馒头,虽然有人搀扶着,但每走一步,都似乎已经拼尽全力。
也许是余光留意到了谢璟珩不忍的目光,李氏猛然间抬头,对着谢璟珩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
“珩哥儿,我没事,快走吧。”
谢璟珩赶紧别过头去,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再流下。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谢氏的曾祖为大漓的开国立下汗马功劳,册封忠勇侯,而爵位传到谢家这一脉,已经是第三代。
谢氏一门五杰,大哥谢昭承袭忠勇侯,铮铮铁骨,为国尽忠;老二谢平为户部侍郎、老三谢瑜为宫中画师、老四谢岚为翰林院大学士、老五谢勋为军中将帅....
但“金乌案”发生后,谢昭的爵位被夺,谢平冒死觐见,触怒龙颜,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老三一家下落不明....
谢氏一门,死的死、散的散,到现在能凑齐的,也只剩眼前这些人。
谢璟珩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为谢氏一族翻案,让父亲免于牢狱之灾、让四叔五叔官复原职、也一定会找到三叔一家...
而眼下最紧急的,他要尽快找到粮食和水源,让大家不被饿死。然后回到京城,再找到大夫,保住二婶婶的性命,和二叔谢平唯一的血脉。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相反,在这大灾之年,还要达成以上的目标,似乎有些天方夜谭。
但这一路上的每个人,包括他年仅六岁的小侄子谢凌、身怀六甲的二婶婶,都没有丝毫抱怨。
回到京城,为谢家翻案,重振谢府,这是眼下谢家所有人共同的愿望。
大家都坚信,一定的,谢家一定会等来那么一天!
谢璟珩心底泛起一阵痛楚,他收回目光,又挑衅似的抬头望了望天上那个巨大的光斑。
阳光直射下来,刺的他眼睛生疼。
闭眼后再睁开,谢璟珩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景物似乎还在跳动,身子直直的往前倾。
在快要倒下的时候,有人快速扶了他一把。
谢璟珩睁开眼,是四叔谢岚。
谢岚解下腰间的口粮袋,背对着人,偷偷递过来:“璟珩,吃点东西吧,你歇一歇。”
谢璟珩感激地望着四叔,打开一看,一惊:“四叔,这是?”
泥饼,袋子里全是泥饼,混着草根和树皮。
可他记得前几日吃的干粮里,明明还有青稞,四叔怎么就沦落到吃泥饼了?
谢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苦涩地解释:“其实也不仅这两日,我们....早就断粮了,那些青稞,除了供你怀孕的二婶婶...剩下也只够一个人吃的。”
谢璟珩瞬间明白了,心痛地近乎失语:“四叔...你们...”
谢岚摆了摆手,说:“侄儿啊,你莫要有心理负担,我们谢家眼下这种局面,你是忠勇侯的儿子,侯府的世子。谢家若想翻身,也只能指望你了。
“你放心,就算是只剩下最后一口粮,四叔也不会饿着你。”
谢璟珩哪里听的了这些,纵然是堂堂七尺男儿,他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谢璟珩狠狠咬了口泥饼,生生咽下去,总算是恢复了些力气,但还是口渴,渴的喉咙冒火。
他望了望四周,见不远处有一间废弃的破庙。
“走,我们都去里面歇一歇。”
这是个被废弃的灶王庙。
民以食为天,大漓本就有家家供奉灶王爷的习俗,越靠近北边,灶王庙更是随处可见。
谢璟珩同四叔和五叔在破庙里转了一圈,这庙宇似乎看着有些年头,但好在足够宽敞,足以容纳谢家这么多人暂住.可他们翻遍了整个灶王庙,一样的没水没吃食。
谢璟珩快绝望了。
他在后殿徘徊,拜神用的香火和蒲团一应俱全,墙上挂着的灶王爷神像,神像下面供奉着神龛。
远远望去,神龛中的香炉中还差着半根未燃尽的香。
可见,这座庙宇之前香火的旺盛。
“咕咚——”灶王爷神像下面的神龛里,好像掉出来什么东西。
谢璟珩拼着力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前去查看。
有两瓶杯状物掉了出来,看着像是液体,一瓶黄色,一瓶紫色,用手一摸,还凉凉的。
他看着面前两杯带颜色的水,透明的杯子里面还有些小颗粒似的固状物。
谢璟珩第一反应就是:这玩意能喝吗?这不会是毒药吧?
一番思想斗争后,谢璟珩像是赌命似的,决定至少是为了四叔五叔、为了二婶婶、还有他的侄儿,也得尝一尝。
若是无毒,那大家不至于马上被渴死。
若是有毒,没事,只尝一口...
他本能的想要用嘴去咬,但杯子圆圆的,他无从下嘴。他的目光滑落,忽然又发现神龛里还有两个白色细长的管状物。
谢璟珩拿在手里,尝试着撕开外面雪白的纸,拿在手里仔细观察,发现了管状物一端的尖锐。
他明白,这东西就像秸秆,于是他选择了一瓶黄色的液体,将“秸秆”插下去,浅浅地吸了一口。
瞬间,谢璟珩瞳孔放大,脸上更是无比震惊。
这瓶黄色的液体不仅是水,还是甜水!
不仅是甜水,里面还夹杂着奇异的果肉,那果肉美味多汁,香甜的口感直接在嘴里爆开。
简直太好喝了!
此时他已顾不得有毒无毒了,又猛吸一大口。
这一口,他的舌尖还在果肉和天水中尝到了些许碎冰!
碎冰啊!在这大灾之年,眼下哪里还有冰可吃?
冰凉的舒爽让谢璟珩清醒了不少,他看着自己已经喝了小半杯的黄色液体,又看了看灶王爷神像,赶紧小心翼翼地放下。
“这必定是灶王爷所赐。”谢璟珩心中无比激动。
忽然,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摸遍了全身,只找到了腰间的一枚传家玉佩,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在这大灾之年,金银玉石远远没有食物水源贵重,如今灶王爷赐他神水救命,他理当奉上。
谢璟珩朝着灶王爷,恭恭敬敬拜了三拜,然后将玉佩放到了神龛里面,随后又拿起另外一杯紫色神水,兴奋地朝着堂屋跑去。
“三叔!四叔!凌哥儿!二婶婶!我们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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