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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无删减+无广告

折雾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朝回门,也称归宁。府门前,池母忧心忡忡,反复叮嘱池宴:“见了你岳父,态度恭敬些,脸皮厚一点,给你冷脸你也忍着,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再气不过,这样的日子总不好意思将你打出去。”这样的话她已交代了不下十遍。池宴听得嘴角一抽:“娘,在你眼里儿子当真就这么不堪么?”他觉得别的不说,光他这张脸和嘴,岳母大人一定会对他改观的!池二夫人复杂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欲言又止:“你想听娘说实话吗?”池宴:“……算了,倒也不是很想听。”沈棠宁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望过来:“夫君?”“来了来了!娘,你说的我都记着呢,快别啰嗦了,快回去吧昂!”池宴如蒙大赦,一头钻进马车。池二夫人见他这不着调的样子颇为头疼,眼神担忧看向自家老爷:“你说,亲家不会真将他打出...

主角:沈棠宁池宴   更新:2024-12-30 12: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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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宁池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折雾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朝回门,也称归宁。府门前,池母忧心忡忡,反复叮嘱池宴:“见了你岳父,态度恭敬些,脸皮厚一点,给你冷脸你也忍着,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再气不过,这样的日子总不好意思将你打出去。”这样的话她已交代了不下十遍。池宴听得嘴角一抽:“娘,在你眼里儿子当真就这么不堪么?”他觉得别的不说,光他这张脸和嘴,岳母大人一定会对他改观的!池二夫人复杂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欲言又止:“你想听娘说实话吗?”池宴:“……算了,倒也不是很想听。”沈棠宁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望过来:“夫君?”“来了来了!娘,你说的我都记着呢,快别啰嗦了,快回去吧昂!”池宴如蒙大赦,一头钻进马车。池二夫人见他这不着调的样子颇为头疼,眼神担忧看向自家老爷:“你说,亲家不会真将他打出...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三朝回门,也称归宁。

府门前,池母忧心忡忡,反复叮嘱池宴:“见了你岳父,态度恭敬些,脸皮厚一点,给你冷脸你也忍着,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再气不过,这样的日子总不好意思将你打出去。”

这样的话她已交代了不下十遍。

池宴听得嘴角一抽:“娘,在你眼里儿子当真就这么不堪么?”

他觉得别的不说,光他这张脸和嘴,岳母大人一定会对他改观的!

池二夫人复杂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欲言又止:“你想听娘说实话吗?”

池宴:“……算了,倒也不是很想听。”

沈棠宁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望过来:“夫君?”

“来了来了!娘,你说的我都记着呢,快别啰嗦了,快回去吧昂!”池宴如蒙大赦,一头钻进马车。

池二夫人见他这不着调的样子颇为头疼,眼神担忧看向自家老爷:“你说,亲家不会真将他打出来吧?”

池二老爷汗颜,沉吟片刻:“沈大人是体面人,应该不会。”

虽这么说,他心里也拿不准,默默为儿子捏了把汗。

即便是打了,为了媳妇,咬咬牙一忍也就过去了。

……

耽误了会儿功夫,池景玉和沈熹微的马车已经走到了前面。

沈棠宁见池宴神色恹恹,不由好笑:“夫君怎的这副表情?可是娘同你说了什么?”

池宴支棱起身子头探过来,一脸慎重地措辞:“夫人,你爹他……打人吗?”

从那日沈昌见了他不假辞色来看,他觉着岳父十有八九是不喜他的。

她轻轻一挑眉,瞥见他眼里的忐忑,瞬间了然,故意蹙了蹙眉,神色犹疑。

他惊恐地瞪大眼:“真打啊?”

瞧他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沈棠宁没忍住,唇角翘了翘:“夫君大可放心,我父亲好脸面,不会众目睽睽下让你难堪的。”

他只敢窝里横罢了。

她心中讥讽。

池宴闻言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岳父大人好歹是二品尚书,断不会同我一般见识。”

他放放心心坐了回去,又恢复了懒散的姿态,翘起的二郎腿在瞥见她的时候颇不自在地放了下去。

沈棠宁倒没注意,她手搭着双膝,眼帘轻垂,瞧着有些心不在焉。

此番出行的阵仗不小,池二夫人特意准备了丰厚的回门礼,让池宴携上。

她是个会做人的,其他方面已经叫岳家心存不满,礼数方面总得周到,好让人家看到自家的诚意。

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认出马车上池家的标志,一时间津津乐道。

沈家二女一同嫁入池家,这在寻常百姓家已是少见,更别说新婚当日还出了那么大的岔子,两姐妹竟然来了个颠倒,嫁错了人!

“素闻沈大小姐才貌双全,没想到阴差阳错,竟嫁了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可不是么?一步之差与世子妃之位失之交臂,叫庶妹捡了个便宜!我要是沈大小姐,不得成日以泪洗面?”

跟在马车旁的雪青脸色一恼,低声唾骂:“呸呸呸!小姐才没成日以泪洗面呢!一个世子妃之位,搞得谁稀罕似的!

她语气不忿,“这些人吃饱了撑的怎么着?整日盯着人家后院的鸡毛蒜皮不放?”

秦嬷嬷脸色也不好,瞥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他们是闲的?且稳重些,别让人看了小姐笑话!”

雪青敛了敛色,脊背挺得愈发直。

一道帘子并不能隔绝外面的闲言碎语,更别说池宴耳力过人,那些人唾弃自己他倒是不痛不痒,毕竟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不着痕迹瞥了眼沈棠宁,她的沉默寡言在他看来,便像极了被人戳中伤心事的模样,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她嫁给他,也是百般无奈之举,心中定也是极委屈吧?

……

沈家。

因着要准备回门宴,一大早整个府邸便忙碌起来。

“厨房那边可叮嘱过了?阿宁爱吃的那几道菜工序繁杂,食材需得提前备上。”沈夫人将管家唤过来,仔细盘问。

她年近四十,保养得宜,眉眼轮廓和沈棠宁有六分相似,举手投足优雅从容,尽显世家风范。

管家连声道:“夫人放心,早就吩咐下去了!”

她点点头,微一蹙眉:“姑爷的口味暂且不知,且都备上一些。”

旁边的沈辞不乐意了,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屁股,眉头一竖:“娘,你管他做什么?爱吃不吃,惯的他!”

自打前日和池宴干了一仗,他愈发对这个姐夫不满!

瞧着浓眉大眼的,下手忒黑,他的屁股现在都还疼呢!

沈夫人略感头疼,轻轻扫他一眼:“住口,他是你姐夫,我不管你对他有什么意见,待会儿见了面,给我老实点!”

她对池宴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既是阿宁挑中的夫君,她也不会故意给对方难堪,那打的是她女儿的脸!

沈辞咬牙切齿,撇了撇嘴:“您就等着瞧吧,那池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夫人微微皱眉,深觉儿子这冲动的性子,该改改了。

……

沈昌正欲寻沈夫人,一个婢女撞了上来,他眉头一皱,婢女慌乱跪下:“见过老爷。”

沈昌本要发作,觉得婢女有些眼熟:“你是棠宁院里的?”

婢女有些紧张,将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回老爷,奴婢是伺候大小姐的。”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沈昌留意到婢女的动作,心生狐疑。

婢女惊慌抬头,很快垂下眼:“老爷,是小姐的一些东西,没什么用处,小姐让奴婢帮忙处理掉。”

沈昌眯了眯眼,伸出手来:“拿给我瞧瞧。”

“老爷……”婢女一窒,脸色惨白。

沈昌接过那些东西迅速扫了一眼,面色骤然沉了下来。

……

马车在沈府前停下,沈棠宁和池宴进门,池景玉和沈熹微走在前面。

沈棠宁瞧见,沈昌正与池景玉和颜悦色说着什么,余光看见她,神色迅速阴沉下来,他几步上前。

“父亲……”

众目睽睽下,沈昌高高举起手臂,一巴掌挥了下来:

“孽女!”

与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

沈棠宁闭了闭眼,用力攥紧指尖。


沈棠宁闭了闭眼,听到头顶落下清冷的嗓音:“抬起头来。”

她顺势抬头。

燕明仪打量着少女,虽说她已嫁人,但她的年岁也不大,早闻沈家女才貌双全,她挺不以为意。

不过今日一看,倒并非空穴来风。

她的容貌的确出色,明艳却不轻浮,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一丝冷清,能清晰照见里面的情绪。

燕明仪蓦地勾唇,弯腰抬起她的下巴:“本宫喜欢你这双眼睛。”

后者眼底掠过一丝茫然,仍是从善如流:“棠宁的荣幸。”

燕明仪直起身子,意味不明瞧她一眼。

她喜欢沈棠宁的眼睛,并非是她的眼睛生的有多好,而是她从里面看到了自己也有的东西。

“沈棠宁,本宫记住你了。”

燕明仪深深看了看她,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

“倒是不曾见殿下对哪家小辈说过这么多话,殿下挺喜欢沈家大小姐?”引芳是伺候长公主的老人,哪能看不出燕明仪的心思?

燕明仪轻飘飘睨一眼:“你倒是会揣摩本宫的心思。”

引芳知道她不曾动怒,笑着垂头:“奴婢多嘴。”

“这个丫头,有点意思。”燕明仪眼里掠过一丝怀念,声音低不可闻,“让本宫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引芳点点头:“沈家大小姐年纪轻轻,心思却不浅。”

燕明仪勾了勾唇:“女子有野心,本宫不觉得是坏事。”

“让本宫瞧瞧你的能耐。”

沈棠宁一直思考着长公主离开前留下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暂时没有头绪,打算先去找池宴汇合,长公主邀她谈话池宴自然得避嫌,因此他并未跟过来,而是在一处垂花门后等她。

沈棠宁路过一棵繁茂的梧桐树下,有树叶落了下来,她盯着那片青翠的树叶皱了皱眉,这才六月,怎么都开始落叶了?

她正欲抬头,瞳孔猛地一缩,麻袋从天而降,她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唔……”

几个混混露出得逞的笑,对视一眼:“可算是等着她落单了!”

……

这头,池宴倚着墙低头百无聊赖看着蚂蚁搬家。

他没什么好耐性,狐疑地抬头:“这长公主哪来的那么多话要讲?”

这都过去多久了,沈棠宁还没回来?

眼看着快至晌午,池宴坐不住了,直起身子打算去探个究竟,失礼就失礼吧,他还赶着回去吃饭呢!

池宴一路找到长亭的地方,亭中空无一人,桌上的茶水按原来的位置摆放着,他上前探了探,茶杯还是温热,证明人才离开没多久。

池宴皱了皱眉,找到打扫院子的小沙弥:“你好,我想问一下,长公主人在何处?”

小沙弥认真清扫着落叶,诧异地看他一眼,毕竟能知道长公主下落的人可不多:“这个时辰,殿下应是回禅房用膳了。”

池宴心里更觉古怪,连忙追问:“那和长公主一起交谈的那位夫人呢?”

“你说那位穿碧色裙衫的夫人啊,她方才就离开了啊。”

池宴一怔,本能反应不对劲!

沈棠宁知道自己还在等她,绝对不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己离开!

他心跳的莫名有些快,沈棠宁肯定是出事了!

他迅速将就近的地方找了一遍,在一棵梧桐树下发现了一只明月耳铛,正是沈棠宁今日戴的。

她不是冒冒失失丢三落四的性子,肯定是遇到什么相当紧急的情况!

“小师父,下山的路有几条?”

小沙弥见他神色凝重,也不敢耽搁:“两条,一条是常走的大路,还有一条偏僻的小路。”


池景玉得知沈熹微独自一人去了西院后便一直放心不下,见她迟迟未归,更是主动找了过来。

她性子柔弱,不善与人争辩,沈棠宁又那样强势,他担心熹微恐会吃亏。

来到西院,他站在垂花门前莫名踟蹰,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愿这时候见到沈棠宁。

等看到沈熹微从里面出来,他这才松了口气,迎上前时却留意到她眼角微红,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世子?”沈熹微正心神不宁,乍一见到池景玉有些惊讶,她抿唇羞怯地笑了笑,“世子是特意来接我的?”

池景玉指腹刮蹭了一下她的眼角,眼神冰冷:“沈棠宁欺负你了?”

虽是询问的语气,他的神色更像是笃定。

沈熹微眸光一闪,轻拧着眉垂下眼,苦笑一声:“没有的事,长姐心里还怨我。”

池景玉眉头狠狠一皱,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一声毫不客气的嗤笑:“怨你不是应该的吗?你抢了我夫人的婚事,她不怨你,难道还要谢谢你?”

二人抬头望去,池宴正悠哉悠哉望着这边,手里提着个竹笼。

他本是出去接他的心肝宝贝,谁知一回府就听到这女人搁这儿编排他家夫人!

沈棠宁那性子,有仇都当面报了,当着老夫人侯夫人的面都敢打人,哪里屑于背后欺负人?

沈熹微面色一僵,没料到这话会被人听见,一时间被池宴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委屈地垂下头。

池景玉心疼极了,皱着眉看向池宴:“二弟,你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

池宴吊儿郎当挑了挑眉:“大哥记错了吧?我记得侯夫人可没承认咱府里有世子妃,我哪来的大嫂?”

池景玉一噎,嗓音微冷,“那你也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和熹微说话。”

池宴耸了耸肩:“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会说话。再说了……”他意有所指看了眼沈熹微,“我夫人被人背后编排,我还不能替她讨回公道了?我这人护短的紧,往后这种没根没据的话,可别再让我听到了。”

沈熹微脸色一白,倍觉羞辱。

她看不上的纨绔,居然讽刺上她,维护起来沈棠宁!

池景玉心知和池宴掰扯不清,歇了心思,临走时淡淡提醒他:“你成了亲,也该收敛一些心思,不要成日无所事事。”

池宴沿着他的目光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竹笼,语气不解:“斗蛐蛐怎么了?这里头学问也大着呢,让大哥你去,还不一定能赢呢!”

池景玉:“……”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看着池景玉被气的拂袖而去,池宴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回了如意居。

“姑爷回来了。”雪青福了福身,没留神池宴手里拿的什么。

他装模作样点点头,偷溜进了屋子,见沈棠宁没在,不由心中一喜,蹑手蹑脚提着笼子找地方藏。

他娘最是厌烦他将这些玩意儿往家里带,要是被发现,肯定要给他有多远扔多远!

思来想去,还是藏在卧房最为妥当!

池宴挑了个好地方,拍了拍手自觉十分满意。

……

到了晚上,沈棠宁梳洗完毕,照常对镜抹头油,从铜镜里瞥见池宴撅着个腚在床下翻找什么。

她眼神迷惑,清了清嗓子:“夫君在找什么?”

池宴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空空如也的竹笼,眼神涣散,只觉得天塌了!

他的翠翠,不见了!

可能就在屋子里,不行,他再找找!

沈棠宁又问了一遍,池宴哪敢让她知道,据他所知姑娘家对虫子什么的东西一向敬而远之。

他随口敷衍:“没什么,我有个小玩意儿丢了。”

沈棠宁恍然:“那要雪青她们进来帮忙一起找吗?”

池宴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成!”

他翻箱倒柜找了起来,沈棠宁虽然不解,但也尊重,又问了一遍需不需要她帮忙,被拒绝后便不再多问。

她径自上了榻,正欲躺下,忽然听闻枕头下传来一声虫鸣,她眼神狐疑,有虫子?

雪青向来仔细,每日都要收拾床榻,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她掀开了枕头,看到枕头下黑色的蛐蛐,瞳孔微缩。

“哪来的虫子?”

池宴闻言一喜:“在哪儿呢?”

他匆匆赶来,只见沈棠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蛐蛐拂到地上,一脚踩了下去。

她舒了口气,抬脚看了看,确认死的不能再死,眉眼一松:“现在没了。”

嗯……的确是没了。

池宴眉毛颤抖,一脸悲戚:“我的翠翠!你死得好惨啊!!!”

沈棠宁睁大了眼,缓缓看向脚下那只被她踩扁的蛐蛐,语气惊疑不定:“……翠翠?”

池宴的声音太过悲痛,秦嬷嬷和雪青吓了一跳,匆匆推门进来:“小姐姑爷,怎么了?”

……

一炷香后。

月黑风高,沈棠宁和池宴站在花园里,将翠翠“入土为安”。

沈棠宁提着灯,见池宴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心里愧疚愈发浓重,她小心翼翼地道:“这只……翠翠,对你很重要吗?”

她很是费解,毕竟她第一次见给虫子起名字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不理解但尊重。

池宴将翠翠的尸体埋进土里,将坑填平,吸了吸鼻子:“它陪着我赢下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意义非凡。”

他倒也没怪她,她那也是出于本能反应。

就是心里有一丢丢失落。

“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养的。”沈棠宁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道,“要不这样,改天我陪你再抓一只?”

池宴懵了懵:“啊?”

他抬起头,纱灯朦胧的光映在沈棠宁的脸上,她微皱着眉神色认真,“虽然肯定比不上翠翠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我会努力抓一只活蹦乱跳的蛐蛐向你赔罪,你看这样好不好?”

池宴心头一动,像一颗小石子落入湖里,泛开极浅的涟漪。

来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二十个年头,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重的感觉。

来自一位名门贵女的尊重。

其他人都嫌他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但她说,我陪你再抓一只,好不好?


但长此以往都是如此,慢慢的他也觉得这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如今被沈棠宁撕破了遮羞布,老脸有些挂不住。

他嘴硬地道:“这是二夫人自己的意思……”

沈棠宁看了眼池二夫人,对方眼神复杂正要说话,她按住对方的手:“那王管家以后不必来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二房不会再补贴公中。”

她话音顿了顿,语气慢条斯理,“若是老夫人有需要,那么二房孝敬一二也是理所应当,可花二房的钱去养世子的孩子,我倒是要问一问世子究竟知不知情,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没讨到银子还被奚落一通,离开的时候王管家脸色极差。

待他走后,沈棠宁主动起身朝婆母告罪:“方才棠宁僭越了,母亲勿怪。”

池二夫人哪能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拉着她的手扯着她重新坐下,面容慈爱:“好孩子,娘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二房好,委屈你了。”

她面露羞惭,叹了口气,“说来也怪我们做父母的不争气,否则哪用得着看别人脸色过活?”

王管家的捧高踩低她不是看不出来,但他们二房活在大房的庇佑之下,加上从前她也盼着大房能提携她的蠢儿子一把,只能忍气吞声。

沈棠宁正了正色:“我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可您也看到了,正所谓斗米恩升米仇,当您习惯性地付出,那便会被旁人视为理所当然。”

池二夫人听罢若有所思。

沈棠宁唇角微微勾起,“我认为,二房并不欠大房的,夫君能否成才最关键的在于他自身,我们固然能为他铺好路,可能不能走上这条路,走不走得远,还是要看他自己,您说是不是?”

池二夫人恍然大悟,苦笑一声:“这么多年,我看的还没你明白。”

沈棠宁垂眼笑了:“您是当局者迷。”

池二夫人仍有顾虑:“可若大嫂那边心存不满,该当如何?”

正如沈棠宁所说,斗米恩升米仇,这些年她习惯了付出,大房也被养大了胃口,她突然不肯贴补了,势必会引起侯夫人的不满。

她担心二房会受到排挤针对。

还有老夫人那边,难保不会有什么意见。

一个孝字压下来,他们便要低上一头。

沈棠宁扯了扯嘴角眼神笃定:“侯夫人是要脸面的人,即便心存不满,她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若对方真要借机生事,她也有的是法子应对。

——

“沈棠宁当真这么说?”

这边,王管家愤愤不平将此事回禀了侯夫人,期间更是少不了添油加醋。

果不其然,侯夫人大发雷霆:“她沈棠宁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的脸!”

她摔了一套瓷器犹不解气,咬紧牙关怒道。

“没想到她花花肠子这么多,往日我竟小瞧了她!这样不省心的女人,当初还好没让她进我侯府的门!否则还不得翻了天?”

“可不是吗夫人!”王管家神色不平,一副隐忍的模样,“小人自个儿讨骂倒是不值一提,可小人代表的是夫人你的脸面啊!她那般放肆,可不就是没把夫人您放在眼里吗?”

“贱人!”侯夫人重重一掌拍在桌上,胸口不停起伏,“岂有此理!她当真以为这府里没人能治得了她?”

身边的嬷嬷连忙劝慰:“夫人且消消气,若是气坏了身子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她看了笑话?”

侯夫人冷冷眯眸,慢慢平复下来情绪,良久后,嘲讽地勾唇:“嫁给一个庶房子,当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这事儿我不好出面,但有人能出面!”


秉着投桃报李增进情谊的心思,沈棠宁又着人回赠了几本市面上难寻的琴谱。

顾轻絮擅琴,还是个琴痴。

对方果然很喜欢这份礼物,还特意回了信表示谢意。

*

赏花宴之后,沈棠宁格外留意起池宴的功课。

她发现池宴其实很有天赋,比如看过几遍的书他能几乎一字不差记下里面的内容。

对一些朝堂政事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但他的缺点是不自觉,只要不盯着他,他就想方设法偷懒。

好在沈棠宁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池宴读书,她就在旁边做其他事,在她的盯梢下,他即便想偷懒也没机会。

烛火摇曳,将人的剪影照得细长,朦胧地映在墙上。

书桌前,池宴的脑袋一点一点,下巴几欲磕在桌上。

他的五官无疑是挑不出错的,剑眉星目,透着几分不羁的散漫,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独特气质。

这会儿因实在困顿,薄唇微微一抿,眼角耷拉下来,衬出几分委屈巴巴的意味。

沈棠宁托腮瞧了会儿,不自觉勾起唇角,故意清了清嗓子。

池宴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拿着书装模作样看了起来,一边念书一边偷偷觑着沈棠宁的脸色,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她站起身来,缓慢朝他走近:“夫君莫要嫌我苛刻,如今已是四月,据秋闱不到五个月,实在松懈不得。”

她说着抬起手来,池宴原以为她要打自己,下意识抬起书本一挡,瞥见她递过来的东西一愣:“这是?”

沈棠宁手里捏着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嘴角噙着笑意:“我看夫君的荷包有些旧了,做了个新的送给你。”

“送给我的?”池宴的神色忽然忸怩起来,眼神闪烁,“这多不好意思。”

他说着不好意思,却诚实地把荷包接了过去。

沈棠宁的女红在燕京也是出了名的,她绣的东西自然无可挑剔,上面的仙鹤栩栩如生,池宴小心翼翼摸了摸,突然有种山猪吃细糠的受宠若惊。

他是亲眼见着沈棠宁一针一线绣的,没想到这东西竟是送给自己的?

沈棠宁弯了弯唇:“时候不早,今日不如就到这里,夫君去歇着吧。”

“歇什么歇?”池宴清了清嗓子,重新捧起了书本,义正辞严,“我感觉我还能看一会儿,你先安置吧。”

拿了人家的东西什么都不做,怪不好意思的。

沈棠宁故作惊讶:“夫君近来如此勤勉?可莫要熬坏了身子啊!”

池宴皱了皱眉:“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熬这么会儿哪里就垮掉了?再者你也说,距离秋闱越来越近,正是应当刻苦用功的时候!”

沈棠宁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没想到夫君竟有如此觉悟,那妾身就不打扰夫君用功了。”

她将灯芯剪了剪,提裙出了门。

池宴迟钝地回过神来。

嘶,好像有哪里不对?

雪青笑意盈盈提灯等在门口:“小姐这招效果委实不错,姑爷都知道主动用功读书了。”

沈棠宁唇角微勾:“吩咐小厨房做碗燕窝给公子送过来,长夜漫漫,可别饿着夫君。”

“小姐放心,奴婢省得。”

*

时间一晃,来到四月下旬。

宁远侯府发生了一件大事,沈熹微查出了身孕。

起因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沈熹微忽然觉得头晕。

她身旁的池景玉神色一凛,立即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沈棠宁坐在一边,眸光一闪,乐得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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