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熙庄子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重生记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玉熙庄子》,由网络作家“玉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城的城墙高大巍峨,好似巨人似的屹立在那里。玉熙满脸的惊喜地看着城墙。从庄子上逃出来到现在她徒步走了半个月,忍冻挨饿受尽了苦楚,终于要到家了。城墙上的守卫看着玉熙狠命地敲城门,厉声叫道:“赶紧走开,要再不走开不要怪我不客气。”京城的城门一个月前就关了,没有文牒不准出入。玉熙仰头大声喊道:“我不是难民,我是韩国公府的姑娘,求你们打开城门放我进去吧!”守门的士兵觉得很有趣,这年头什么人为了活命什么样的谎话都能说得出来:“你怎么不说你是皇后娘娘的妹子。”士兵倒不是讥讽,当今皇后就是出自韩国公府。这女子说自己是韩国府的姑娘,可不就是皇后娘娘的妹子。玉熙立即叫道:“皇后娘娘确实是我的姐姐。”她跟皇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城门口传来一片笑声,守城的...
《嫡女重生记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玉熙庄子》精彩片段
京城的城墙高大巍峨,好似巨人似的屹立在那里。
玉熙满脸的惊喜地看着城墙。从庄子上逃出来到现在她徒步走了半个月,忍冻挨饿受尽了苦楚,终于要到家了。
城墙上的守卫看着玉熙狠命地敲城门,厉声叫道:“赶紧走开,要再不走开不要怪我不客气。”京城的城门一个月前就关了,没有文牒不准出入。
玉熙仰头大声喊道:“我不是难民,我是韩国公府的姑娘,求你们打开城门放我进去吧!”
守门的士兵觉得很有趣,这年头什么人为了活命什么样的谎话都能说得出来:“你怎么不说你是皇后娘娘的妹子。”士兵倒不是讥讽,当今皇后就是出自韩国公府。这女子说自己是韩国府的姑娘,可不就是皇后娘娘的妹子。
玉熙立即叫道:“皇后娘娘确实是我的姐姐。”她跟皇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城门口传来一片笑声,守城的士兵懒得再废话,对付这样的人武力震慑最有效果。此人拉起弓箭,准备射城墙下的女子。不过却被旁边满是胡子的一个士兵也阻止了,胡子男冷着连说道:“将弓箭放下,朝一个手无寸铁的妇孺下手,你不觉得丢人吗?”那些流寇强盗不能杀,只能欺负这些妇孺,算什么英雄好汉。
年轻的士兵放下弓箭,不敢再射了。
胡子男朝着玉熙叫道:“西边有难民营,你若是想活命就往西边去。”他也算是给这个女人指了一条活路了。
天渐渐暗下来,风吹在身上,玉熙冷得直打哆嗦,当下不得不拄着手里的木棍一步一步朝着西边的难民营走去。
灾民太多,朝廷怕不安置好这些人会有动乱,所以划出西边一块地给他们,每日再施两顿粥,让他们能活下来,这样他们也不会闹事。
难民营建了不少的木屋,不过这些不漏风不进水的木屋是没玉熙什么事了。难民营里的一个妇人将她带到用树枝跟树叶搭建的茅草棚前,说道:“这茅草棚原先住的人今早上死的,正好空出来了,你就住在这里吧!”
玉熙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越发白了,嘴唇蠕动了半天,才说了一个字:“谢谢。”
妇人看了玉熙一眼,瞧着行为举止像是大家闺秀,也不知道怎么落到这般田地。不过她自己也无暇顾及,哪里还能顾及眼前的女人,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晚上不要出去,要不会有危险。”
玉熙这半个月受到不少的惊吓,好在她为了逃避危险不仅脸上抹得脏兮兮的,身上还涂了一种草,一种散发出腥臭味的药草,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安然走到城门口的原因。
玉熙钻进茅草棚,一股异味扑面而来,再加上她身上的腥臭味,混合的味道让人闻了要呕吐。玉熙咬着牙忍住了,晚上能有这样一个茅草棚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茅草棚能挡风。
走了一天的路,玉熙已经异常疲惫,躺在茅草棚里很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给饿醒了,她不敢出去,一直捂着肚子撑到天亮。
难民营一天施两顿粥。玉熙一直到等临近中午,饿得头昏眼花,这时难民营才开始施粥。她从茅草棚找出来一个布满口子的木碗。与其说木碗,不若说是空心的木头。
难民营的秩序还不错,没有出现抢夺的事情。一碗粥下肚,玉熙觉得胃舒服了许多。她也不回茅草棚,而是问起了施粥的人:“大哥,我们吃的粮食是从京城送来的吗?”
等知道这粮食是从京城送来的,玉熙就想着得寻到送粮的人请他们帮自己送个口信到国公府。她运气还不错,傍晚的时候就见到送粮的人了。
送粮的人闻着玉熙身上的味道,大半都捂着鼻子。其中一个长着国字脸的男子站出来问道:“你拦住我们有什么事吗?”
玉熙忙说道:“我是韩国公府的姑娘,我想请你帮我到国公府送个口信,让国公府派人来接我。”
这男子面色惊疑,国公府的姑娘怎么会在难民营,这太奇怪了:“你是韩国公府的哪位姑娘?”
玉熙脸色一僵,艰难地说道:“我是韩国公府的四姑娘。”她除了是韩国公府的四姑娘,还是吏部尚书的儿子江鸿锦的妻子。只是她恨江鸿锦,恨江家所有的人,所以不愿说自己是江家的人。
这话一落,当中一个穿着豆绿色衣裳的人嗤笑道:“你冒充什么人不好非得冒充一个死人。江家大奶奶半个月前在庄子上被强盗杀死了,讣告都发了,棺木也在数天前都下葬了。”这事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江鸿锦太有名了,那可是周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玉熙听到这话浑身哆嗦,她没想到江家的人这么狠,尸身多没找着就对外宣布她死了:“我没有死,我从庄子上逃了出来。”
那男子不屑道:“那伙强盗穷凶恶极从不留活口,别说你,就是五大三粗的男子都逃不过。”
玉熙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强盗冲到庄子上的时候我正好在后山摘花,也是这样我才逃过这一劫。”她看到庄子上燃起的熊熊大火,哪里还敢回庄子上,直接从后山逃出去了。
国字脸的男人望着玉熙,问道:“你身边的丫鬟婆子呢?”大户人家的夫人身边丫鬟婆子一堆。
玉熙紧紧握住双手,慢慢地说道:“我身边只一个婆子伺候,那婆子的丈夫孩子都在庄子上,见山庄出事,她丢下我自己跑回庄子上去了。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是国公府的四姑娘。”逃亡的路上,她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换成吃的,导致一件信物都没有。当下只能哀求国字脸的男人:“我求求你帮我给国公夫人递个口信,她知道我没死一定会派人来接我回去的。”
国字脸的男人满是同情地看着玉熙,说道:“就算我愿意帮你带了口信,也不会有人来接你的。”
玉熙摇头说道:“不可能,大伯母知道我没死一定会派人来接我的。只要你帮我带了口信,我回去以后一定重谢。”
国字脸的男子觉得玉熙的智商堪忧,直接说道:“就算你真是国公府的四姑娘,你失踪半个月,回去后也不会有你的活路。”失踪半个月的女人哪里还有清白可言,这也是江家为什么对外宣布她被强盗杀死的原因。同理,韩国公府也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这女人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晚膳用完,玉熙在院子里走动消食。
红珊见申妈妈不在,压低声跟玉熙说道:“姑娘,中午老夫人让大夫人去宋先生那帮二姑娘说情了。”这几天玉熙一直都冷着她,让红珊很不是滋味。红珊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如今尽量在玉熙面前刷存在感。她的优势那就是打探消息,她相信只要对姑娘有用姑娘就不会一直冷着她。
玉熙脸上闪现过讥诮,大伯母那般厌恶容姨娘母女,老夫人竟还要她去宋先生那说情,真够恶心的。
戌时末,玉熙就将课业写完了,不过她也没睡觉,而是温书。不仅将学的温习了一遍,还将《百家姓》、《千字文》等基本启蒙书都温习了一遍。按照宋先生这个进度,这几本书不用半个月就能讲完了。这让玉熙有了危机感,
同样在写字的玉如,只写了一半的课业就写不下去了,写字太多,手疼得厉害:“竹萱,我不想再去玉兰苑了。”一两日还受得住,三个月若日日如此,她会疯的。
竹萱也心疼自家姑娘:“姑娘,不念我们也得想个法子,可不能跟二姑娘一样。”
玉如点头道:“我受不了了。”她熬不下去了,得想个好的法子从中解脱了才成。
而另外一遍,玉婧写了半个时辰就哭天喊地地叫道:“姨娘,我手疼,我写不下去了。姨娘,我的手快要断掉了。”
容姨娘硬下心肠说道:“手疼也得写,若不然明日你又要挨手板心了。”挨打是小事,就怕被宋先生以玉婧表现太差将她赶出学堂。
玉婧被逼着继续写。可是被逼的跟主动学的完全是两回事,玉婧一直写到半夜也还有一百多个字没写完。
容姨娘没办法,只能说道:“先睡吧,明早再起来写。”
玉婧抽噎道:“就算写完了课业,可是背不出课文一样要挨罚。”明日十下手板心肯定是逃不过去的。
玉婧觉得很苦逼,虽然说打的是左手,可也影响写字的速度呀!这个宋先生,真是个恶魔。
第二天,玉如被打了六下;玉婧被打了八下;玉辰还跟昨日一样,不仅背得很顺,解析也说得准确无误;玉熙背课文跟解析都没问题,只是中间停顿了两下。
宋先生其实对玉熙的表现比较满意,在没有任何基础的前提下能表现这般好,真的非常不错了。宋先生夸奖了玉熙:“很好,不过还得继续努力。”
玉熙对于宋先生的夸奖并没有任何的欢喜,虽然说她是故意停顿这两下,但她知道她就算没有藏拙,最多也只能跟与玉辰打一个平手。这对于多活了一辈子的她,还是很打击的。
玉婧觉得不公平:“先生,四妹妹也出错了,为什么不打她呢?”就算解析没出错,但总归是停顿了两下不是。
宋先生如何看不出玉婧眼中的嫉恨,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若是觉得不公,可以离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昨日才退让了一步。若是再有第二次,她绝不会再让玉婧出现在她的课堂。
玉婧想到昨天的事,怕自己真被赶出课堂不敢再挑事。当下只能恨恨地看着玉熙,等她寻个机会非要整治整治这个臭丫头。
下课了,玉熙晃了一下酸涩不已的胳膊。这两天写字太多,手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玉辰昨日看到玉熙这个动作忍耐住不说,没想到玉熙今天又重复这个动作,这会她终于忍不住说道:“四妹妹,你这动作很不雅观,以后可不能再做了。”大家闺秀就该笑不露齿,走路也如莲花生步,哪里能有这样粗野的动作。要以后出去应酬也这样,还以为国公府没教养。玉辰觉得,应该跟祖母说一下玉熙的礼仪问题。
玉熙嘴角抽搐,说道:“我只是胳膊酸才晃了一下胳膊。”她是手疼,又不是没事晃胳膊玩。
玉辰没想到玉熙会反驳她的话,倒是愣了一下。主要是身边的人对她百依百顺,就是霸王一般的玉婧也不敢在她面前说大话。
玉熙不理会玉辰的反应,所有人都惯着玉辰,她却不想惯着。不过她也不愿意得罪玉辰就是。收拾好东西,玉熙说道:“三姐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侍书望着玉熙的背影,不爽地说道:“真是不识好人心。姑娘,以后四姑娘的事,咱们就别管了。”
玉辰抿了抿嘴,说道:“怎么能不管?”玉熙怎么说也是她妹妹,若是放纵不管,以后只会指责她们二房没教养。
玉熙写了几十个字又写不下去了。这几天写字写太多,不仅手火辣火辣地疼,胳膊也是痛得不行,
申妈妈见状只能给她揉捏肩膀,揉了小半个时辰玉熙才觉得舒服许多,手涂了药膏也舒服了一下。
玉熙苦着脸说道:“以后可怎么办呀?”这才两天,等以后还是这样她真担心自己的手会废掉的。
申妈妈宽慰道:“姑娘放心,宋先生也是开始的时候非常严厉,等过了这道坎就好了。”
玉熙上辈子很少出出去,大半时间都呆在自己院子里,虽然当年宋先生在国公府教了玉辰五年,但玉熙跟对她并不了解,问道:“为什么开始非常严厉?后面又不严厉了?”
申妈妈可是有费心去打听过宋先生的事:“这学习本就是辛苦的事,若是连开头一点苦楚都受不住,如何能坚持到最后?老奴猜测宋先生应该是看姑娘能不能吃苦。”
玉熙半信半疑。不过,不管结果如何这几个月肯定是要坚持住的。
宋先生只花了两天半的时间,就将《三字经》讲完了,再花半个时辰将他们的课业拿出来,指出他们写的大字的不足之处。
四个人里面,玉辰写得是最好的,写得最差的不是玉熙是玉如。
玉如听到宋先生说她的字写得虚浮无力,好似一个病人写的似的,当下又哭了出来。
宋先生觉得真是朽木不可雕,她教得这么快并不是为了折腾四个姑娘,而是四个人已经将基本启蒙书都学完了。等于是说她现在将四个人学过的东西温习一遍,多做了解析,让众人加深印象。可结果,二姑娘就不评价了,大姑娘也是一塌糊涂。资质不行还不愿意努力,碰到点事就哭,烂泥扶不上墙。
玉熙心里涌现出一股怪异。按理来说四个人里她应该是力道最小的,怎么反倒是最大的玉如写字没力呢!
宋先生根本不理会在一旁掉眼泪的玉如,说道:“字也是一个人的脸面,若是字写得不好,以后出去也会被人笑话。所以,学不学好是其次,这字一定要写好。以后你们一定要将字练好。”
玉熙觉得着话简直是金口玉言。可惜,等晚上做课业的时候,就没那么舒心了。写字写得太多,手都起了血泡,看起来非常吓人,申妈妈拿了针给玉熙挑破了,然后抹上药膏。
看着玉熙咬牙忍痛的样子,申妈妈也有些于心不忍:“姑娘忍忍,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玉熙看着申妈妈手里的药膏,问道:“这药膏涂上,会不会落疤?”这药膏让玉熙想起一道祛疤的方子。
申妈妈笑着摇头道:“姑娘放心,这是上好的玉膏,是老夫人让人送来的。这玉膏抹上很快就能消肿止痛了,而且不会落下疤痕。”申妈妈说这话,是要让玉熙知道,老夫人还是关心她的。
玉熙并不领情,估计是给玉辰的时候,顺道将这玉膏给她用了。所以她神色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涂了药,玉熙歇息了一会又走到桌前准备鞋子。申妈妈忙阻止了她:“姑娘,手上抹药了,今日就不要写了。明日再写吧!”
玉熙摇头,说道:“还有一百多个大字没写。今日没写完,明早也没办法起来背书了。”咳,以前一直听说宋先生教书很恐怖,如今亲身体会,才知道传闻真心不夸张。
墨菊嘴快,说道:“姑娘,你手都抹药了怎么写呀?”看着姑娘受苦她也难受得厉害,这宋先生太恐怖了。
玉熙笑着说道:“右手不行,左手总成的。”
她上辈子在江家不得人喜,也不喜欢应酬,一天到晚就呆在院子里,除了刺绣也做不了其他。每天刺绣也有些厌烦,一次她凑兴用左手刺绣,练了好几年倒也让她练出来了。不过她没用左手写字,下笔的时候力道掌握不好,写出来的字都是一团墨,等掌控好力道以后,字也写得似模似样。不过这些字长短不一粗细也不一样,难看得要死。
申妈妈目瞪口呆地看着玉熙,没想到四姑娘还有这本事,墨菊则这直接张大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玉熙用了双倍的时间将剩下的课业写完,见还没到睡觉的点,又拿出书来温习。
墨菊见蜡烛快烧完了,又去取了一根点上。
四月,花儿开得缤纷艳丽,恨不得把世界妆扮成粉红色的新娘。枯树竟也爆出新芽,绿的活力四射。
玉熙在书房的窗户下,认真地做着绣活。墨菊掀起黑漆竹帘,走到玉熙身旁说道:“姑娘,雪晴姐姐求见姑娘。”雪晴,是世子爷韩建明的贴身丫鬟。
玉熙放下手里的帕子,走了出去。墨菊望着绣箩里的那方帕子,着帕子针法凌乱,看不出在绣什么。墨菊脸色有些古怪,怎么姑娘学刺绣,学得时间越久,技艺越差了呢?
雪晴恭敬地与玉熙行了一个礼后说道:“姑娘,世子爷说他要去松筠阁买书,问姑娘要不要一起去。若是姑娘也去,世子爷说明日你可随她一起去。”
玉熙自然一口答应下来了。后日正好是休假,想必大哥为此才选择后日去买书。至于说老夫人跟大伯母会不会同意,这压根就不是她该考虑的事,大哥会摆平的。
墨菊亲自送了雪晴出去,回来后,墨菊说道:“没想到世子爷这么疼姑娘。”
玉熙心情也很好:“上次大哥说会带我去松筠阁,这都过去三个多月,我都忘记了,没想到大哥还记得。”
申妈妈也是笑容满面地说道:“这表示世子爷惦念着姑娘。”说起来四姑娘也是本事,不仅夫人喜欢,就是世子爷跟二爷都喜欢得不行。哪怕四姑娘没亲兄弟,得了世子爷跟二爷的照佛,四姑娘以后也不愁没兄弟撑腰。
韩建明虽然年岁不大,但行事稳当,在国公府的威信比国公爷都高。所以他要带玉熙出门买书这事,老夫人跟秋氏都没有异议。
临行前一晚,玉熙进了暗房。玉熙一共做了三盒药膏,在两个月前就做好了。为的不惹申妈妈的怀疑,她拿出一盒出来,还当着申妈妈的面涂在手上,结果将申妈妈吓了个半死。最后玉熙无奈之下当着申妈妈的面将那盒药膏毁了。而且还郑重承诺暂时不再做药膏了,这才让申妈妈放心。剩下的两盒药膏都锁在柜子里,柜子的钥匙玉熙是贴身放的。
要出门了,玉熙又将自己打扮得跟个福娃似的。离开了国公府,玉熙跟世子爷说道:“大哥,等买完书我想去看看方妈妈,能不能让家丁送我去一下上元街。”
韩建明不大赞同:“以后你若是想见方妈妈,直接召她进府就是。上元街鱼龙混杂,要万一被不长眼的人冲撞了怎么办?”大姑娘家,去那种地方他可不放心。
玉熙苦笑道:“大哥,我本是想召了方妈妈进府,只是她生病了,我很担心,想去看看她。”这不是哄骗韩建明,而是方妈妈是真的病了。玉熙放心不下,又正好有事寻方妈妈,所以想趁了这机会过去看望方妈妈。
韩建明沉默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等买完书我让人送你去。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再不能有下一次了。”
玉熙裂开嘴笑着说道:“嗯,这是最后一次。”
到了松筠阁门口,就有一个手里拿着折扇,一副公子哥派头的少年朝着他们走来,笑着说道:“哟,世子爷,这怎么带着个漂亮的小姑娘过来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韩建明神色很淡,说道:“我要去买书,就不耽搁吕公子了。”对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韩建明一向瞧不上眼。
玉熙见韩建明没与她做介绍,也不开口。
吕公子对于韩建明的冷淡也不以为意,要他说韩建明是个木头,一点都不懂得玩乐的趣味,白白糟践了这么好的身份。
走进松筠阁,韩建明才说道:“这人是忠勇侯府二老爷的嫡次子。”
玉熙一愣,转而想起一件事:“忠勇侯府的二老爷是是叫吕宋?”吕宋可是宋先生以前的丈夫。
韩建明对于玉熙的快速反应很满意:“以后碰到忠勇侯府里的人,不用理会。”忠勇侯府里男丁读书习武样样不行,吃喝嫖赌倒是样样会,如今着侯府只剩下一个空爵位。就这个爵位也不知道能维系多久。
玉熙点头道:“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以后,韩建明看到玉熙挑选的书籍,嘴角直抽搐,玉熙竟然挑了数本医书,他还以为玉熙是想要买画艺方面的书籍。
玉熙见状忙解释道:“上次出天花差点死了,当时就在想若是我有医术就不怕了。”怕韩建明不赞同,玉熙又立即说道:“大哥,买几本医书回去不过是为了圆了自己的那个念头,并是真的要学医术,”她就算想要学医,也没这个条件。
韩建明无奈地摇头说道:“你说这一堆做什么呢?莫非在害怕我不答应?”见玉熙露出惊讶的神情,韩建明继续说道:“姑娘家学些药理也不是坏事,只是这些医书晦涩难懂,很难看懂的。”
玉熙心里有些感动,真正关心疼爱你的人,就会觉得你做什么事都是好的。玉熙说道:“看不懂就看上面的花花草草,以后做绣活也能多绣一些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韩建明颔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能这么想,很好。”就怕一根筋,才糟糕。
玉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大哥。”大哥总是一副再严肃的样子,上辈子的她是敬而远之。如今接触下来才发现大哥也就面上严肃,其实对他们都很关心。
付了书款,玉熙随着韩建明出去。走到门口,玉熙看着两个准备进门的人,无语望天。怎么出个门就能碰到杀人魔王呢!这缘份,真奇妙。不过经历了云擎救人的事,玉熙现在也不怕他。
云擎见玉熙并没躲着她,也没一副吓着的样子,故意逗弄着玉熙,说道:“熙表妹,怎现在不怕我了?”
玉熙想起上次的事还有一些脸红。其实现在的云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还亏得她多活了一辈子,竟然会怕一个孩子,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玉熙仰头说道:“你不也长着两眼睛一鼻子一嘴巴,有什么害怕的?”
云擎奇了:“对呀,我也是两眼睛一比一嘴巴,那为什么上次你看到我就吓得哆嗦呢?”
玉熙才不承认自己上次被吓着了,那多没面子:“我上次是身体不舒服,才不是被你吓着了。”
韩建明忍不住笑了起来,平常看到玉熙都是老成持重的样子,难得看到这么活泼可爱的一面。
江鸿福在旁提醒道:“表哥,我们得进去买书了。”
玉熙望着江鸿福,突然问道:“福表哥经常来松筠阁买书吗?”
江鸿福点头道:“嗯,我平常都是在松筠阁买书。”上次也是这边还没开业,正好他要用到一本书,才去的那家书局买。
玉熙忍不住又问道:“平日福表哥会经常出来玩吗?”
江鸿福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摇头说道:“没有,我平常都在白檀书院念书,除了买书不来这条街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玉熙摇头:“我就随便问问。”玉熙猜测,江鸿福在街市上遇了意外,怕是出来买书的死后遇见了意外。玉熙有心救人,可是这事却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暗地里想办法了。
买了书,韩建明还有事要处理,只让身边的随从送了玉熙去上元街:“四妹,你在上元街不要呆太长时间,看过人就回家。”
玉熙忙点头。
到了上元街,玉熙下了马车就进了包子铺。包子铺里没人,她也没想太多,直接带了人去后院。
刚进入小院就听到有一个尖锐的声音,这声音很陌生,让玉熙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红珊不敢让玉熙进去,而是先让随从进去看看情况。万一有人冲撞了她家姑娘,所有人都得吃挂落。
阿甘带着两个男仆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一个男仆手里抓了一个胖胖的,穿得花枝招展的妇人,这女人脸上的粉都有城墙厚了。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玉熙心里恼怒,但面上却没有说话。。
方妈妈跟安婆子也很快走了出来。方妈妈走出来看到玉熙惊得不行,安婆子见到玉熙却是松了一口气,姑娘来了就不怕被欺负了。
红珊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我家主子的铺子里做什么?”红珊这话表明,这铺子是玉熙的。
安婆子指着那个胖胖的妇人说道:“姑娘,这是上元街的刘媒婆,她今天过来是给方妈妈说媒的。”
看着玉熙那冷漠的神情,刘媒婆心里有些一些发毛。她要知道今天贵人会过来,打死她也不会为了二两银子过来说媒。刘媒婆跪在地上说道:“姑娘饶命,我这也是受人之托才过来说媒的。”
玉熙的脸色瞬间就冷了。
安婆子立即接了话解释道:“姑娘,她帮着说媒的是临水街的黄衙役,那黄衙役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刘媒婆恨不能堵了安婆子的嘴,当着贵人的面说这些这是要将她往思路上逼的节奏呀!刘媒婆可不想死,当下跪在地上哭着求饶道:“姑娘饶命,我也是拿了钱给人办事,其他我什么都没做。”
玉熙也不屑于跟一个媒婆过不去,只说道:“拖出去。”
阿甘立即吩咐两个男随从托起这个妇人往外走。到了店铺门口,直接将人扔了出去。
云擎醒来发现自己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完全陌生的环境,再看着赶车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云擎猜测此人应该就是爷爷说的长青。他以前听爷爷说起过长青这个人,此人武功高绝,只是脸上有疤,而且性情冷漠,所以一直深居简出,不说府邸里的人就是他都没见过。但这个人却对云家绝对的忠诚,因为他的命是爷爷救的。
云擎心里慌乱之问道:“我爷爷呢?”
长青面无表情地说道:“老爷子在听到大爷死的消息就吐了血,要不是用了虎狼之药,老爷子当时就去了。可即便如此,老爷子也撑不了几天。”这意思就是说老爷子活不了多长时间。
云擎呲牙裂目:“我要回去,转头,我要回去。”他爷爷就要死了,他必须去送最后一程。
长青一巴掌甩在云擎脸上,云擎从马车上跌落下来。长青冷声说道:“若是个男人就随我去榆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学到了本事再杀回京城灭了宋家。若是你要回京城送命,我不拦着,自己滚回去。”说是这么说,他又怎么可能让云擎回去呢!
云擎呲牙裂木,理智告诉他不能回去,可是一想到爷爷孤身一人在京城直面死亡,他的心就仿若被刀绞了似的,就想冲回京城。从小到大云擎从没哭过,因为他信奉男人流血不流泪,可是现在,眼泪却是不由自主地刷刷地往下掉。
长青面色一缓,不管如何,到底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时间紧迫,给老爷子磕三个头,我们就上路了。”
云擎抬头道:“爷爷是不是要做什么?”若不是爷爷有什么计划,完全用不着将他送走。
长青没有回答云擎的话,只说道:“磕头了就上马车。再走一段路,我们就要改道了。”
长青没有回话,就表示他的猜测是对的。云擎忍着全身的疼痛爬了起来,朝着京城的方向跪下。
长青面上不显,但心里也很悲痛。老将军对他有再造之恩,看着老将军落到这样的境地,他也很难过,只是这是老将军的选择他也没权置琢:“快一些,早些到榆城,你也能早一日安全。”
云擎朝着京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头,每一个都很用力,磕完三个头,额头全都出血了。咬着牙站起来爬上马车,对着长青说道:“走吧!”
玉熙在内宅,得到的消息比别人晚很多。在她听到云老将军死在金銮殿上,已经是事发后的第四天。玉熙非常惊讶,问道:“怎么会?”
红珊说道:“姑娘,云老将军在金銮殿上说宋家为了夺取辽东的兵权勾结东胡泄露军情,害死铜城数万将军跟无数的百姓。云老将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宋尚书是祸国殃民的逆臣贼子,要求皇帝严惩。”
玉熙急问道:“然后呢?”
红珊说道:“云老将军拿出了证据,可是都被宋尚书给驳回了,还说云老将军诬陷他。云老将军气急之下对宋尚书动了手,结果反而被宋尚书推倒在地。”顿了一下,红珊说道:“云老将军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现在外面所有人都说是宋尚书害死了云老将军。”
玉熙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皇上怎么说?”
红珊摇头道:“皇上罚了宋尚书一年的俸禄,还让他在家闭门思过。其他就没有了。”
虽然云老将军与她并没有关系,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玉熙心里还是一阵阵发寒。这也叫惩罚,这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玉熙问了一个关键性地问道:“云家大公子云擎呢?”
红珊说道:“有说云擎去了辽东。辽东有怀东将军的同僚跟旧部,去那里云大公子就没有性命危险。”云老将军闹了这么一场,宋家的人如何会放过云家的人,不过云家的人只云擎一个主子。
外面的人这么猜测也不无道理,毕竟辽东是云家的大本营,离开京城去辽东才更安全。
玉熙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她就说为什么云擎如此爽朗的人最后会变成杀人狂魔,原来是家变。
红珊没听到玉熙说什么,笑着问道:“姑娘,你说云家大公子是不是真的去了辽东呢?”
玉熙没有说话,这事再没人比她更清楚了,云擎没有去辽东而是去了西北。只是这事就算玉熙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根据传闻西北的守将秦老将军与云老将军是死对头,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没人会想到云擎竟然会投奔了秦老将军。一直到数年后云擎在西北崭露头角,最后成为了人人惧怕的杀人狂魔,所有人才知道云家跟秦家所谓的死仇都是骗人的。
红珊见玉熙的样子,继续往下说:“现在外面有人说云老将军其实已经病入膏肓,没几日活头了。他故意在金銮殿上发怒责打宋尚书,其实就是故意陷害宋尚书的。”
玉熙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
红珊小心地问了玉熙:“姑娘,你说到底传闻是真的吗?”她听得都迷糊了,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非了。
玉熙没说话,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家如今是家破人亡,燕家也有被灭族的危险。不过云老将军现在这么一闹,燕家肯定不会被灭族了。皇帝就算不顾忌下面大臣跟百姓的意愿,也得顾忌辽东十多万将士。
玉熙说道:“这些事告诉我就可以了,不要跟别人说起。”私底下说说就成,但要是敢在府邸里议论,到时候她都得跟着吃挂落。
红珊点头说道:“姑娘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她又不是没长脑子,这种事听听就好,哪里敢拿出来议论。
让红珊出去以后,玉熙才轻轻地说道:“都不容易。”云擎背负了这样的深仇大恨,性情大变是很正常的。就如她在火海之中重生,现在也在慢慢改变自己。
玉熙这会还稚嫩,不大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自然而然上课的时候就受到了影响,这些都落入宋先生的眼中。
下完课,宋先生将玉熙留了下来,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玉熙也没瞒着宋先生,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当然,云擎去了西北的事她肯定瞒着,只是说道:“云家满门忠烈,却落到这样一个下场,我听了有些难过。”
宋先生愣住了,她没想到玉熙是为了这件事而情绪低落。对于云家的事她也也知道的:“这也没办法,谁也没有想到云老爷子会突然没了,要怪就怪东胡蛮子。”
玉熙眼睛瞪得有铜铃那般大:“听说云老将军身体硬朗,一顿能吃两碗饭,怎么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呢?”
宋先生说道:“宋家人再傻,也不敢在金銮殿上谋害云老将军。其实这件事得从另外一面看,云老将军死在宋尚书的面前,所有人都会认定他是被宋家的人谋害的。云老将军,这是用自己的命在算计宋家人。”云家满门忠烈,云老将军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如何让天下百姓跟辽东的将领信服。一个处理不好,辽东就会乱。辽东若是乱了天下也会大乱。所以这次,宋家面上没什么,但是他们想要彻底掌控辽东二十万大军,那是不可能的。
玉熙自然知道宋家的人不可能这么蠢,但云老的死却是宋家的人脱不了干系:“若这事是云老将军故意为之,我反而更难受。”
宋先生奇怪地问道:“怎么说?”
玉熙低着头说道:“云老将军是一个驰聘沙场的将军,若不是没有办法,他又怎么会选择这样一种窝囊的死法。”
宋先生听了这话,望着玉熙眼神极为复杂。
玉熙察觉到宋先生的审视,心头一颤,她怎么就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玉熙心里非常懊恼,硬着头皮说懂啊:“先生,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宋先生摇头说道:“你说得对,云老爷子选择这样一种死法是无奈之举,是朝廷的悲哀。”如今朝廷内忧外患,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天下大乱,可皇帝骄奢**,只好享受,宠信宋贵妃,重用宋怀瑾兄弟,压根就不在意老百姓的死活。
玉熙不愿意再继续说这个沉重的事,当下转移了话题,说道:“先生,我不想学画了。”
宋先生问道:“为什么不想学画了?”
玉熙说道:“我想在刺绣上面多花些功夫,我的愿望是能绣出双面绣来。”她不想学画,其实是想将时间省下来看医书。这次朝堂发生的大事,让她不由有想起上辈子流民四起的乱相。这让玉熙有一种危机感。虽然这种危机感很奇怪,但她还是决定顺从本心行事。
宋先生说道:“学刺绣是好事,但你太入迷了。”刺绣很耗精神,不说一副大的好绣品常常需要花费几年的时间才成,就是一件衣服一个荷包或者一块帕子就得耗时间。玉熙以后嫁人要主持中馈,要教养孩子,要各种应酬,哪里有时间做绣活。
玉熙没半点迟疑地说道:“先生,相比画画,我更喜欢刺绣。”
宋先生没同意玉熙的请求,若是玉熙将来只有画艺拿得出手,也太扫她的面子了,所以她采取了一种折中的法子:“画艺要学,不过以后我不会再给你额外布置课业了。”
玉熙不大满意这个结果,但她知道宋先生已经做出让步,她不能得寸进尺。万一宋先生不让她旁听了,哭都没地找去。
花灯会上,不仅有漂亮的灯笼看,还有各色的小吃。玉熙看着一个摊子上的人特别多,问道:“大哥,二哥,他们在吃什么呀?”
“百果酒酿圆子?”玉熙没听过这个东西,但不妨碍她想尝一下:“大哥,二哥,我们也试一试吧!”
结果,这一试就不可收拾。玉熙看到小吃就想尝一下,尝了很多小吃,比如三丝眉毛酥、三鲜莲花酥、蟹黄包、驴打滚、豌豆黄等。
玉熙一边出心里一边心里嘀咕着:“上辈子真是白活了。”想起上辈子,真心酸,都没过一天快活日子。
韩建明见玉熙吃得不亦乐乎,笑着道:“不要再吃了,再吃就得积食了。你喜欢吃,以后我让人买给你吃。走,去看灯船。”这才是灯会最热闹的时候。
玉熙本来准备自己走,却是被韩建业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说道:“待会人多,我抱着你稳妥。”韩建业是练武的,手笔很有力,加上玉熙也不重,抱玉熙没一点问题。
玉熙甜甜一笑。
不说韩建业,就是韩建明看了玉熙甜腻的笑容,心情也越发好了:“你若喜欢,明年我再带你出来。”
玉熙大喜:“好,谢谢大哥。”上辈子就是天天宅在家里,什么都不懂,所以说,还是需要多出来走走看看。
韩建业早让仆从去占据了一个有利的位置。玉熙看着城河上的灯船,这些灯船有寿仙翁捧仙桃、水莲、金玉满堂、还有各色各样的动物建筑花灯。
玉熙望着远处一艘仿若仙宫一样的灯船,上面还响起一阵乐声,这灯船跟别的不一样,这上面跳舞的是真人,并不只是图样。玉熙嘀咕着道:“怎么灯船上还有舞姬跳舞呢?”
韩建明笑着说道:“凑兴呢!”
一行人正看得兴奋,突然听到对面岸上有人尖叫,接着哭喊声,救命声此起彼伏,看灯船的人四处涌动,乱成一团。
“扑通扑通……”不少的人落入水中。
因为隔得太远,众人也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玉熙看到那么多人落在水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寒冬腊月的落在水中,就算身体好都得生一场重病。
这边的人听到救命声,也开始慌乱了。韩建业急忙说道:“大哥,我们赶紧回去!”
韩建明一摇头说道:“不成,现在乱糟糟的一片,大路肯定也堵了。还不如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等一下再走。”这样会更安全一些。
玉熙觉得还是大哥思虑更周全,二哥有些逊。
一行人就选择了旁边的一家胭脂铺落脚。此时胭脂铺已经有不少的人了,可见跟他们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
韩建明也不在意,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站定,跟身边的一个随从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刚才对面发生什么事了?”
玉熙忙说道:“二哥,你放我下来吧!”刚才对面一出事,韩建业立即就将她抱起来,这让玉熙觉得很窝心。
去打听消息的随从很快回来了。她们也知道了对面为什么会乱起来了。原来是十皇子今天偷偷从宫里出来看灯船,结果遇见刺客了。
玉熙一愣,十皇子,那可是玉辰未来的丈夫,也是未来的皇帝。倒没想到十皇子会来看花灯,而且还在这一天遇见了刺客。
韩建明脸色有些难看:“九皇子没事吧?”
随从点头道:“十皇子没事,听说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十皇子无妨碍,可在他周围的那些百姓就遭殃了。
韩建业比较关心另外一个问题:“刺客抓着了吗?”
随从摇头说道:“不大清楚。”
韩建明低声说道:“怕是又要起风波了。”九皇子跟十皇子都是宋贵妃所出,宋贵妃深得帝宠,所以宋家如今在朝堂权势也很大。这次十皇子遇刺,肯定要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玉熙见气氛不对,忙说道:“幸好我们今天不在对面,要不然肯定也要跟着遭殃了。”玉熙说这话是故意转移话题,不是她不想知道这件事的具体过程,只是这个场合不对。
韩建业点头说道:“这倒是。若是落在水中,肯定是要大病一场。”
韩建明对于自家是没什么担心的,他爹不在朝堂,有官职的二叔又是外任,朝堂上再大的风波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
小半个时辰后,外面的人都散了。韩建明这才带着玉熙一起出了胭脂铺,去寻自己家的马车。
“建明表哥,你等一下。”正走着路,突然听到有人叫。
玉熙耳朵很尖,听这声音就知道叫人的是云擎。玉熙有些无语,怎么走到哪都能见到这人,还真是,嗯,有缘。
待走近了,众人这才发现云擎手里抱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瞧着好似睡着了。
韩建业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这抱的谁家的姑娘呀?”
云擎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抱着这姑娘,我瞧着那人像是拐子。当时乱乱的,也没办法下手,所以我就跟了他。一直跟到前面那条街道才逮了。一审问,那家伙果然是个拐子,趁乱将这小姑娘给掳了。”
玉熙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传闻之中的杀人狂魔竟然救人了,还有比这更惊悚的事。
韩建明见他们说了一通话,这小姑娘还没醒,当下问道:“这姑娘是不是被下药了?”
云擎叫住韩建明,是来寻求帮助的:“不清楚,我见到的时候就是昏迷的。明表哥,你看能不能将她放到你们马车上呀?”云擎出门都是骑马的,自己骑没问题,但带了一个昏迷的小姑娘就很不方便了。
韩建明点头道:“可以。”
玉熙认真地打量着云擎怀里的小姑娘。这小姑娘瞧着大概六七岁的样子,穿的是一件粉红玫瑰香织金锦衣裳,戴的首饰也都很精致,一瞧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就这小姑娘的穿着,也难怪云擎很快能断定抱着她的男人是人贩子。
玉熙心思转了转,说道:“大哥,云擎表哥带着一个小姑娘也不方便。要不我们将她带回府邸,请大夫给看看。”
韩建业倒是不知道玉熙还这么热心,不过她觉得玉熙的主意也不错,当下问了云擎的意见。
云擎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只以为玉熙是爱心泛滥,当下点头道:“这样正好,我跟我表哥走散了,我得去寻我表弟。”江鸿福身边有家将护着,云擎倒是不担心安全问题。不过就怕表弟担心他。
商量妥当,韩建明留下了两个随从,让这人看看待会有没有人回来找孩子。若是有,就直接带了去国公府。
秋氏听到消息说灯会出了意外,死了不少的人,当时差点没吓晕过去,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出去打探消息。
李妈妈掀开帘子,看着急得不行的秋氏说道:“夫人,刚才已经得了确切的消息,世子爷跟二爷他们都没事,夫人不用担心。”
秋氏还是有些不相信,问道:“真的?”
李妈妈点头道:“千真万确。世子爷他们很快就到家了。”
到了国公府,韩建明让一个粗使婆子抱着昏迷的小姑娘。之前云擎抱着这姑娘是没办法,现在大庭广众之再让男子抱,对着人小姑娘名声不大好。
韩建明又吩咐了身边的随从,说道:“立即去请个大夫过来。”这姑娘到现在也没醒,也是一个麻烦事。
秋氏看到韩建明他们带了一个小姑娘回来,吓了一大跳,赶紧问道:“这姑娘怎么了?”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是睡着了,唯一的解释这小姑娘是出事了。
韩建明说道:“刚才乱成一团,人贩子趁机抱了这姑娘,幸好碰到了云家的大哥儿将她救下了。娘,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秋氏阿弥陀佛一声,然后赶紧让婆子将这小姑娘放到床上。
大夫很快就来了,一番诊断后,又问了起因,说道:“这姑娘是中了迷药。”说完,从药箱了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打开盖子,放到小姑娘鼻前。
玉熙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这小瓷瓶的东西是什么,但这玩意效果显著,因为小姑娘很快睁开了眼睛。
小姑娘看着身边一下多出来这么多的,吓了一大跳。转而想起自己是被贼人抓了去,惊恐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玉熙快人快语道:“姐姐,这里是韩国公府。”
小姑娘听到是韩国公府,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这里真的是韩国公府?”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她昏迷之前看到的明明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坏蛋。
玉熙笑着说道:“姐姐放心,那拐子已经被抓了。姐姐,你家在哪里?”
小姑娘看着玉熙的穿着,再有屋子里的摆设,松了一口气:“是你们救了我?”
玉熙可不敢居功:“不是,是云擎表哥救的姐姐。我们是在路上碰到的,才带了姐姐回来。”
秋氏觉得玉熙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小姑娘,告诉伯母你爹娘是谁?我好让人送信给你爹娘,要不然,他们该急坏了。”她也是当娘的,要是知道孩子丢了还不知道得多担忧呢!
小姑娘忙说道:“我叫段欣溶,我爷爷是都察院的右都御史。”
都察院右都御史乃是正二品的大员,秋氏想不知道都难。当下立即吩咐了人去段家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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