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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婚勿cue!姜小姐化身事业批姜沫霍砚庭最新章节

糯糯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男人身形高大,那双腿太长,三米宽的大床竟也显得拥挤。面容冷峻,即便是睡着了气质依然凌厉。姜沫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能睡到十点多种。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叫醒那人,耳畔忽然响起一道冰冷戾气的声音。“滚出去!”姜沫抬头,恰巧对上一双阴鸷沉冷的眸子。发现长得好看的人确实有优势,同样都是起床气,霍砚庭瞧着比姜少川顺眼多了。可惜,他脾气不好,自己脾气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姜沫倒退两步,“砰”地一声摔门,力道大的整栋别墅仿佛都跟着抖了抖。霍砚庭刚下床的脚突地踉跄了下,显然被这动静惊了个措手不及。“......”这女人还敢给他摔门了?要不是这门质量好,估计这会已经报废了!片刻后,霍砚庭冷着一张俊脸下来了。对姜沫,他是被迫接受的,心里对她自然没什么好印象,这...

主角:姜沫霍砚庭   更新:2024-12-27 1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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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沫霍砚庭的其他类型小说《已婚勿cue!姜小姐化身事业批姜沫霍砚庭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糯糯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身形高大,那双腿太长,三米宽的大床竟也显得拥挤。面容冷峻,即便是睡着了气质依然凌厉。姜沫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能睡到十点多种。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叫醒那人,耳畔忽然响起一道冰冷戾气的声音。“滚出去!”姜沫抬头,恰巧对上一双阴鸷沉冷的眸子。发现长得好看的人确实有优势,同样都是起床气,霍砚庭瞧着比姜少川顺眼多了。可惜,他脾气不好,自己脾气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姜沫倒退两步,“砰”地一声摔门,力道大的整栋别墅仿佛都跟着抖了抖。霍砚庭刚下床的脚突地踉跄了下,显然被这动静惊了个措手不及。“......”这女人还敢给他摔门了?要不是这门质量好,估计这会已经报废了!片刻后,霍砚庭冷着一张俊脸下来了。对姜沫,他是被迫接受的,心里对她自然没什么好印象,这...

《已婚勿cue!姜小姐化身事业批姜沫霍砚庭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男人身形高大,那双腿太长,三米宽的大床竟也显得拥挤。

面容冷峻,即便是睡着了气质依然凌厉。

姜沫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能睡到十点多种。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叫醒那人,耳畔忽然响起一道冰冷戾气的声音。

“滚出去!”

姜沫抬头,恰巧对上一双阴鸷沉冷的眸子。

发现长得好看的人确实有优势,同样都是起床气,霍砚庭瞧着比姜少川顺眼多了。

可惜,他脾气不好,自己脾气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姜沫倒退两步,“砰”地一声摔门,力道大的整栋别墅仿佛都跟着抖了抖。

霍砚庭刚下床的脚突地踉跄了下,显然被这动静惊了个措手不及。

“......”这女人还敢给他摔门了?

要不是这门质量好,估计这会已经报废了!

片刻后,霍砚庭冷着一张俊脸下来了。

对姜沫,他是被迫接受的,心里对她自然没什么好印象,这京市妄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太多,以为攀上他爷爷就能绑住他,未免可笑。

霍砚庭眼眶下面一片青黑,看上去没休息好。

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俨然一副上位者姿态。

他盯着姜沫看了两秒,随即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能讨爷爷的喜欢是你的本事,但我劝你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娶你是遵循老爷子的意思,这两年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安心做好你的霍太太。”

姜沫看着那张漂亮的薄唇启启合合,点了点头:“意思就是我不管你,你也不管我?”

“嗯。”

“夫妻义务呢?”

霍砚庭顿时皱眉,微眯起眼。

这女人居然还想爬他的床?

还真是异想天开。

霍砚庭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道:“我对小朋友没兴趣。”

姜沫面色平静地哦了声:“我对老男人也没兴趣。”

霍砚庭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霍地起身,似乎一分钟都不想跟姜沫多待。

姜沫对此并不在意,等霍砚庭出去,就开始收拾自己的房间。

她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个木头箱子,她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搁在衣柜最深处,在上面又放了几件破衣服盖住。

戒指震了下,姜沫垂眸,手指在戒指上转了一圈,眼前顿时出现一块悬浮屏,上面显示了来自M国的两条短讯。

K!

好久不见!

万老大碰到了点麻烦,东南亚那边用黑科技截断了总部网络,现在我们所有机器全部瘫痪,总指挥中心指令无法下达,所有信号都被干扰,魏老让我请K神出山姜沫眉心微蹙,知晓此事的严重性,立即将那枚圆环戒指拆解重新组装。

指尖在悬浮键盘上穿梭,一行又一行的复杂代码逐渐占满了屏幕。

直到夕阳西下,姜沫才将那枚戒指重新戴回手上,动了动酸涩的脖子,肚子咕咕叫起来。

饿极了的姜沫只能下楼找食物。

晚上六点了,霍砚庭并没有回来,别墅里空荡荡的,只有姜沫一个人的脚步声。

—霍氏顶层。

落地窗前伫立一道人影,身形颀长。

“咱们这次行动本来已经成功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光阻止了陆微她们小组的进攻,还攻破了我们的网络防线,现在轮到咱们这儿网络瘫痪了,哦,忘了跟你说,对方还是一个人。”

霍砚庭面色微沉,“你说她一个人攻破了陆微她们整个小组?”

“何止,你知道我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的是什么吗?”

“?”

“我给你拍个照片。”

手机叮咚一声,霍砚庭打开陆深的对话框,眉眼深了深。

偌大的电脑显示屏一片漆黑,中间红色字体异常醒目。

“loser”署名——K又是这个K......陆深“啧”道:“我记得咱们这是第二次栽在这个K手里了吧,上回是因为什么来着?

咱们抢了他们的“东西”,结果公司网络瘫痪了一个周。

老万也不知道祖坟烧什么高香了,这样的黑客天才在他手底下工作,这不是屈才嘛!”

来他这儿多好。

霍砚庭冷笑一声:“谁是老板还真说不准。”

“你的意思是......”陆深正色道:“这个K才是藏在背后的主子?”

“谁知道呢。”

—翌日一早,天色将明。

姜沫洗漱完下楼,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霍砚庭。

她微微诧异,他昨晚回来了吗?

为什么自己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霍砚庭脸色不太好看,长久失眠导致他每天只能靠药物才能睡上一两个小时,结果今天早上刚阖上眼就被老爷子一个电话吵醒。

说是姜沫今天去学校报道,要他必须亲自把人送过去。

见姜沫下楼,他起身道:“走吧。”

姜沫楞了下:“去哪儿?”

霍砚庭皱眉:“别装了,不是你给爷爷打电话让我送你去学校报道吗。”

“......”姜沫一时无言,她什么时候让爷爷给他打电话了?

而且自己还没吃早饭呢。

“现在太早了。”

姜沫转身走进厨房:“吃完早饭再去。”

霍砚庭黑着脸:“我没有这么多时间陪着你耗。”

姜沫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压根没管杵在外面的霍砚庭。

霍砚庭深墨色的瞳孔掠过一道冷光,任何人在他面前不是讨好谄媚,就是避之不及,各个既想巴结他又忌惮他。

唯独她,能把他霍砚庭无视的这么彻底。

姜沫不知道霍砚庭在想什么,她心里只有干饭。

简单下了个西红柿鸡蛋面,霍砚庭没说要吃,她就做了一人份的量。

然后在霍砚庭杀人般的注视下慢吞吞地把面吃完。

坐上车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车内空间很大,能坐三人的后排,霍砚庭一个人就占了两个位置,气魄压人,人也冷森。

姜沫坐在边上,坐姿很端正。

晨雾渐渐散去,车窗外车水马龙,和山上的萧条冷清不同,城市的早间很热闹。

姜沫昨晚破例熬了个夜,这会想补会睡眠,想着车程还远,便闭上了眼睛休息。

姜沫是一个五感很强的人,所以在一种异常感触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秒,她倏然睁开眼睛。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前排的司机见姜沫醒来,连忙朝她打了个手势,恳求道:“夫人,让少爷再睡会儿吧。”

姜沫对这个称呼还没习惯,别扭的揉了揉耳朵,而且她也不太喜欢和别人靠太近。

沉默片刻,抑制住自己想要挪开的动作。

其实霍砚庭只是微微靠在了她的胳膊上,但他很高,姜沫的坐姿是靠右的,这样就导致她的身体半边看上去就像是斜依在男人怀里。

以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分钟左右,一旁的男人忽然动了,长臂下意识朝前环住,把怀里虚靠着的人彻底搂实,他睡得很熟,低垂的头挨靠着姜沫的颈。

温热的呼吸打在姜沫的耳畔,离得如此近,姜沫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大半边的侧脸。

离近了看,这人就连睡着了眉峰都在皱着,冷酷的脸上写满三个字:不好惹。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姜沫醒来后不久,霍砚庭也醒了。

姜沫几乎是立刻从他怀里撤出来,开门下车,一气呵成。

霍砚庭眼睛透着冷光,眸底一片清明,像是根本就不曾睡着一样。

车内空气冷的可怕。

司机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少爷,要开进去吗?”

霍砚庭眼睑微掀,看了一眼大学门口的女人:“回公司。”

姜沫回头,只能看到车尾气了。

“姐姐!”

远处传来一声呼唤,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姜瑶。


正值盛夏,京市民政局前热闹非凡。

姜沫站在人群中央,光洁的额头冒出细汗。

女人小脸白净漂亮,睫毛很长,五官精致,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气质清冷脱俗,和周围热烘烘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身上还穿着下山时的衣服,洗的发白的衬衫和牛仔裤。

久居深山二十年,没想到下山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结婚。

姜沫脑海里响起师父的临终遗言,抬头看了一眼天气,她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只能靠观测天象推断时间。

估摸着这会差不多三点左右了,姜沫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都三点了,她的结婚对象还没有来。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鸣笛,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她面前的那颗歪脖子树旁。

副驾驶的门先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快速下车,绕到左后方弯腰帮里头那位拉开车门。

绕是姜沫,在看到后座男人下车时也不由得挑了下眉。

五官凌厉,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身姿颀长高大,宽肩窄腰。

无论是身材还是那张脸,都能称得上顶级。

“姜沫?”

薄削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

姜沫点点头,目光看向他:“是。”

“走吧。”

男人说完便大步迈开往大厅的方向走,丝毫没管身后的姜沫。

姜沫楞了下,下意识出声:“等一下!”

男人回过身,剑眉微拧,似是无声的警告:“姜小姐,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过时不候。”

姜沫眼皮子跳了跳,这人怎么结个婚都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吗?

要不是师父临终前交代她一定要嫁给霍家还了霍老爷子早年的恩情,碰上这么个奇葩她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没等姜沫回话,男人径直走进大厅。

姜沫每天在山上绑着几十斤重的石头练功,即便对方人高腿长走的很快,她在后面也能不疾不徐的追上。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流程:拍照,签字,领证。

十分钟后。

姜沫和霍砚庭一前一后从民政局出来。

走进迈巴赫之前,霍砚庭侧身,递给她一张卡:“这张卡没有密码,你随便用,婚房在壑园16号,密码是四个八。”

说完这些,头也不回的上车,留给姜沫一排车尾气。

姜沫盯了一眼手里的卡片,她在山上生活太久了,平常下山也只是化缘或者采购一些蔬菜水果,基本都是用现金,很少用卡。

她把卡随手扔进了背包里,掉了个方向走。

......姜家。

一家人坐在一起,餐桌前摆了一块生日蛋糕,所有人围住中间的少女,为她唱生日快乐歌。

“瑶瑶,快许愿!”

姜母微笑说道。

姜瑶双手合十,笑的十分幸福。

“瑶瑶,今年许的什么愿呀?”

姜父亲昵地揉了揉姜瑶的头,慈父一般地问道。

姜瑶眨了眨眼,嗔道:“爸,说出来就不灵了!”

今天本是接姜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姜家大小姐回家的日子,然而姜家没一个愿意开车去那深山老林,全都留在家里陪着虽然抱错但是精细养了20年的姜瑶过生日。

姜家长子姜少川递上去一份礼物,是某高奢的包装:“这是你之前心心念念的包,哥哥让人从M国那边定制了一个。”

姜瑶惊喜万分,立马抱住姜川,撒娇地说:“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

姜少川一脸宠溺:“我是你哥,不对你好对谁好。”

姜瑶松开手,眉眼间染上一层哀怨,“可是你以后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了。”

姜少川脸色一变,俊脸浮上冷意。

与此同时。

别墅外,姜沫正在和门口的管家商量:“我是这家人的女儿,麻烦您进去说一声,让他们给我开个门。”

管家嫌弃地看着她,仿佛她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跟姜沫拉开距离,不耐烦的说:“老爷夫人和少爷正在里面给小姐过生日,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穿的这么晦气,别冲撞了小姐!”

尽管管家后面的声音很小,但姜沫还是听清了。

她眸色冷了些,凉凉地睨了一眼管家。

管家本来还想骂两句,无端被这眼神慑住,骂人的话愣是卡在了嗓子里。

姜沫没搭理他,四处看了看,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按了警报器。

别墅内一瞬间警笛四起,不稍片刻,屋内的人全都站在了院内。

姜松怒声道:“怎么回事!”

管家急忙上前解释,这时院内的目光才转移到门外的姜沫身上。

姜母嘴唇动了动,想要上前,胳膊却被姜瑶挽住。

姜松和姜少川都板着一张脸,而站在他们中间的少女眼里的示威和不屑一清二楚。

姜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看的出来,这家人没一个是欢迎她的。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姜沫没什么所谓地拎着自己的行李走进去,挨个叫了一遍人。

姜松“嗯”了声,转身进了屋。

其他人都跟在后面进去了。

姜沫一进门便看到桌上的蛋糕和墙上的装饰品,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20年前因为年幼的姜少川错挂了铭牌,姜瑶被姜家抱了回去,而自己成了被养父母丢弃的弃婴,扔在冰天雪地里。

要不是师父凑巧下山看见,她估计早就被冻死在那个冬天了吧。

姜家早在一个月前就找到了自己,也得知了真相,却一直没接自己回来。

直到霍家老爷子打来电话,要和姜家定亲,并且点名要姜沫嫁过去,姜家这才松了口,约好今天来接她。

她在山上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姜家的人。

原来是在给他们亲爱的‘女儿’过生日呢。

姜沫眼神黯了黯,估计姜家父母早就忘了今天也是他们亲生女儿的生日。

“今天有事耽搁了就没去接你。”

对于这个陌生的女儿,姜父没有多少亲情在里面,他走到主位坐下,开门见山道:“找你回来是为了跟你说一下和霍家的婚事。”

提到霍家,先前哑巴了的几人纷纷开口。

秦悠先是象征性的关怀了几句,见姜沫不说话后也没了周旋的耐心,说了一堆夸赞霍砚庭的话,又抬高了姜瑶,话里话外都是姜沫配不上霍砚庭,只有她的瑶瑶可以。

等说完这些后,秦悠语气委婉却不容置疑道:“你妹妹一直喜欢砚庭,这门婚事你就让给她吧。”

姜松:“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我们姜家也会补偿你,听说你没读过书,到时候我让人给你找个好点的学校。”

姜少川冷哼:“一个山上来的文盲土包子也配跟瑶瑶比,霍砚庭能看上你吗?”

姜瑶眼神得意,嘴上却害羞地说:“哥哥,你别这么说,砚庭哥哥他不是这样瞧不起人的人。

而且姐姐只是没读过书,以后我教她就好啦!”

“都说完了?”

姜沫抬眸,随口扔了个炸弹:“我已经和霍砚庭领证了。”


姜沫五感很强,隔着防窥车窗,她也能认清里面的人。

站在原地停顿一秒,她选择绕过豪车权当没看见。

车上。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一脸冷漠的男人,尴尬开口:“霍总,要追上去吗?”

姜小姐走的实在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都过红绿灯了,再不追上去,估计人影都找不着了。

男人咬牙吐出一个字:“追!”

司机得到指令立马踩油门追上去。

姜沫走到岔路时,那辆迈巴赫急停在她面前,堵住去路。

她蹙了蹙眉,眼神里有明显的不悦。

司机下车,走到她面前恭敬地道:“夫人,霍总在车上等您。”

周围不少人都在看她们这边,姜沫不想引起注视,也不想为难司机,点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司机连忙拦下:“夫人,您还是去后座吧。”

“......”事真多啊。

姜沫面无表情的坐上后座,和霍砚庭保持最远的距离。

晚上的霍砚庭比早上的霍砚庭看上去脸色更加不好,一张脸阴沉的快要滴水。

不知道谁惹他心情不好。

姜沫对于别人的闲事一向不上心,总归跟上了一天学的她没关系。

她闭上眼假寐,只当男人不存在。

一路无声,同早上无异,不同的是这一次霍砚庭没有靠着她睡着。

路程行至一半,姜沫觉察出路线不对,开口打破沉默:“去哪儿。”

霍砚庭盯着文件,筋骨微凸的手唰唰地在文件上签名,头都没抬。

“夫人,咱们这是去霍家。”

司机代他解释。

“哦。”

姜沫眼睛又闭上了。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两人,越看越觉得般配,不由笑着多说了两句:“少爷说今晚带您去霍家认认人,毕竟以后长打交道,您现在是霍家的长孙夫人,以后霍家的管家权可都得教给您。”

姜沫眉心隐隐一跳。

这霍家怎么跟封建社会一样。

姜沫随口应了声,没当回事。

霍家是百年老宅,前庭后院占地几百亩,几代同堂,别院住着霍家旁支。

主院只有霍老爷子和霍砚庭。

除非每个月一次的家族聚餐,否则平常基本不会有人过来主院。

霍砚庭成年之前那些人倒是三岔五岔的爱来霍老爷子面前“尽孝”。

成年之后,霍老爷子不顾拦阻,让霍砚庭掌权,他上位这几年,手段雷霆,不近人情。

让那些心思多的亲戚安分不少。

然而今晚的霍家却和往常大不一样。

门口被保镖围了个严实,院内灯火通明,人群四处走动。

别院里的几房这会都往主院赶。

霍砚庭一下车就觉察出不对,神色一沉,步伐很快的往里走,车门都没关。

一直等在门口的李管家看到他立刻迎上来,焦急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爷爷怎么了?”

霍砚庭大步流星,嗓音很冷。

李管家眼底全是担忧和紧张:“老爷今天吃完午饭脸色就不太好,我说去找医生他不肯,我怎么劝都没用,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人突然就晕倒了!”

姜沫跟在他们身后,听到霍老爷子晕倒后眉心拧紧。

她开的药如果按时吃不会出现这种症状,怎么会突然晕倒?

姜沫刚想上前询问霍老爷子中午吃了什么食物,就听到霍砚庭已经问了。

李管家一五一十回答:“都是一些老爷子爱吃的家常菜,对了,今天杨妈加了一道鱼翅盅,说是有滋补的作用。”

霍家今天很热闹,来来往往人声不断,姜沫看到一波接一波的医生被人领进去。

她跟在后面刚到主院门口,便听到里面一阵混乱声。

“赶紧给病人准备除颤!”

“快!

快!

都听周医生的!”

姜沫往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脸色蜡白,俨然已是一副垂死之气。

病床旁边监护仪上的生命线几乎跳平。

脑血四散,为首的医生居然还要给病人除颤。

姜沫眼神冷了冷,隔着人群:“除颤仪一旦启动,病人必死无疑!”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朝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当看到是个背着双肩包的小姑娘时,方才下命令的那名医生不由冷笑了声。

就她?

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质疑他的决定?

他可是顾老最得意的门生,京一院心外科二把手,轮得着一个小丫头评头论足?

一名打扮得体优雅的贵妇拨开人群朝着姜沫厉声呵斥:“你谁啊!

在我们霍家胡搅蛮缠,李管家呢?

赶紧把这人给我轰出去!

别耽误老爷子治病!”

在场的所有人都投来厌恶鄙弃的目光,每个人都认为姜沫是在故意找事。

李管家是知道姜沫会点医术的,虽然他一直觉得姜沫那点半吊子医术也只能糊弄糊弄老爷子。

可她毕竟是老爷子钦点的孙媳妇。

李管家上前帮忙解释:“她是少......滚开。”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仿佛从深渊中来。

姜沫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快速冲到霍老爷子床前,从怀里取出一盒针匣,正欲施针,一道身影赫然拦在她对面。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带着薄凉,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但霍老爷子知道自家孙子这是跟他生起气来了,霍老爷子干咳一声,放低了语调:“李老头昨儿个还打电话跟我炫耀他重孙,我这大半截身体都入土的人了,我想看看我重孙女怎么了?

人家小姑娘不嫌弃你老牛吃嫩草你就偷着乐吧!”

霍砚庭:“......”他舌尖抵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最后一次。”

霍老爷子才不管自家孙子的威胁,反正日久生情这种事在豪门屡见不鲜,姜家那丫头他看过,是个单纯善良又热心的孩子,配他家心思深沉冷漠寡言还没人情味的孙子正好。

见霍砚庭答应下来,霍老爷子像是生怕他改了主意般,催促一旁的佣人:“去把大少爷的行李收拾一下送去壑园。”

霍砚庭懒得再理,刚脱下的外套又穿了回去,冷着脸出了门。

一旁的管家看着霍砚庭冷酷的背影,目光担忧道:“老爷,大少爷这次真的会乖乖听话吗?”

霍老爷子:“我把着他命门,他敢不听吗!”

李管家在霍家待了三十多年,一直在老爷子身边伺候。

他倒了杯茶递过去:“您就这么相信一个野丫头?

我听说姜家那对夫妻压根就不喜欢这个山上来的女儿,依旧把那假千金当个宝。

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孩子,又是穷山里长大的,没什么见识也没文化,委屈少爷了。”

霍老爷子接过茶盏,冷哼道:“那是姜家人有眼无珠。”

“......”霍老爷子似是想起什么,又道:“把我手机拿过来,给沫沫打个电话。”

李管家还是头一回见到老爷子对谁这么上心,看来那个野丫头确实有些本事。

手指传来震感时,姜沫刚好洗漱完盘腿坐在床上冥想。

这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姜沫的‘手机’是她自己组装的,隐藏在她食指那枚戒指上。

除了通讯功能,必要时还可以拆解重新组装成一台小型高级计算机。

她手指被震的发麻,紧蹙的眉头在看到来电号码时松开,“霍爷爷。”

“哎!”

霍老爷子高声应道:“沫沫啊,砚庭刚已经去壑园了,今晚可是你们的新婚夜......”姜沫耐心的等霍老爷子说完,然后说道:“我不在壑园。”

这下轮到霍老爷子愣住了:“你不在壑园?

那你住哪儿?”

姜沫说:“我回姜家了。”

霍老爷子抱歉道:“瞧我这记性,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今天是沫沫下山第一天,肯定是要和家人吃团圆饭的!”

团圆饭?

姜沫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家人忙着给姜瑶过生日,哪管她吃没吃饭。

不过她不打算和霍老爷子说这些,免得让老爷子担心。

“爷爷放心,我明天就过去。”

霍老爷子顿时开心起来:“好好好,还是沫沫乖,那小子要是欺负你就告诉爷爷,爷爷一定替你做主。”

“谢谢爷爷。”

姜沫关心的问道:“您身体最近好些了吗?

那些草药吃了感觉怎么样。”

霍老爷子道:“你那些药很管用,最近头疼的毛病好多了,昨天医院的检查报告说我脑内的病变细胞没再扩散了,这多亏你给我施的针啊!”

姜沫点点头:“过几天我再给您做一次针灸。”

“那爷爷就在家等你过来了。”

“好。”

电话挂断,姜沫也没心思再冥想了,索性躺了下来。

姜沫有自己的一套作息时间,朝五晚九。

每晚九点钟睡觉,第二天山里鸡打鸣她就醒了,姜家虽然没有鸡,但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让她准时睁眼。

她收拾完下楼绕着湖边跑了三圈回来,正好在门口碰到姜少川。

对方一脸阴霾,姜家的佣人都知道姜大少爷起床气严重,这会全都绕着他走,生怕自己被当成出气筒。

昨晚姜瑶脸被打,姜少川哄了姜瑶半宿才把人哄好,回房间后又处理了一堆文件,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这会他心情差的很,不巧的是,有人偏偏喜欢撞枪口。

姜少川跟召唤宠物似的朝姜沫招了招手:“过来。”

姜沫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懒得理他。

姜少川气得够呛,一把揪住姜沫的后衣领,“你耳朵聋了吗?

叫你听不见?”

姜沫一向觉得自己情绪稳定,面对这一家子人,她才发现自己的认知一直是错误的。

她灵活的转过身,顺手一个擒拿,把姜少川直接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山里那些野猪就喜欢在背后搞偷袭,这么多年我习惯用这招反击。”

顿了顿,补充:“不是故意的。”

把他跟野猪比,还说不是故意的?

姜少川胸口急剧起伏,他一个大男人被她打翻在地上,脸都丢完了,铁青着脸扫了一圈看热闹的佣人:“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佣人吓得连忙转过头离开。

姜少川从地上爬起来,怒目盯了姜沫半晌,突地冷笑一声:“要不说是山里来的土包子呢,除了一身蛮劲,还会什么?”

姜沫看着他没说话。

姜少川嘲讽道:“别以为爸妈接你回来你就能当我们姜家的女儿了,我劝你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姜瑶昨晚抱着自己哭的模样他现在还心疼呢!

要是可以,他真希望这个妹妹永远都不要被找到!

姜沫深深地看了姜少川一眼,“当初是你放错了铭牌吧。”

姜少川脸色顿时一变,一双眼阴沉晦暗,那眼神仿佛要将姜沫吞掉。

姜沫没有继续往下说,转过身上楼。

再下来的时候,她拎着自己昨天带来的行李。

姜家一家人正聚在客厅吃早饭,没人叫她,也没人等她。

姜瑶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见姜沫走近了迅速堆笑道:“姐姐,过来吃早饭了。”

姜沫像是没听见一样,把行李放在一边,然后坐在了离这一家人最远的位置,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姜松面色不虞,虽然对这个女儿喜欢不起来,但到底身上留着自己的血,他冷冷道:“我给你找了所学校,吃完饭和瑶瑶一起去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姜家出了个文盲,我姜松的脸还要不要了!”

姜瑶咀嚼的动作顿时加重,她所在的大学可是京市最高等的私立学府,多少人挤破头都考不上,就是她当年也是靠了姜家才被录取。

凭什么她一个山里来的土包子一来就能上?

她小声说道:“爸爸,我们学校课程压力重,姐姐过去了,能跟的上进度吗?

要不还是先去隔壁的大学吧,那儿简单一些,让姐姐适应一段时间再转到我们学校,这样到时候压力就没这么大了。”

柳琴笑着给姜瑶夹菜:“还是我们瑶瑶贴心。”

姜松只想让姜沫拿个大学毕业证,不至于出去丢他的脸,具体上哪所学校他毫不关心:“嗯,那就按瑶瑶说的办吧。”

姜沫认真喝粥,很快见底,碗筷一搁道:“谢谢,你们安排就好。”

姜少川在心里嗤了声。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隔壁就是个野鸡大学,里面全都是一群不学无术的人,不过她也只配上这样的学校。

姜沫从姜家出来,感觉空气都清新不少。

她昨晚用客房里的电脑查了一下壑园的位置,不算很远,大概四十多公里。

要是走快点,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到。

姜沫原地扎了个马步,深吸一口气便开始跑起来,速度飞快,路人看过去只看到一片残影。

到了地点,姜沫抬头看了看天气,嘴角不自觉笑了。

和预料的时间差不多。

别墅区进出都需要登记,好在霍老爷子提前打过招呼,姜沫进去的很顺利。

按照楼栋号一排排找过去,最后站在了一栋设计独特精妙的洋房前。

壑园16号。

是这里。

姜沫擦了擦额头的汗,走上前输入密码,门很快就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比她和师父在山上住的那个木屋院子还大,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房子里很安静,不像姜家,来来去去的都是佣人。

姜沫放下行李,环顾了一眼四周,家具倒是齐全,只是颜色除了白就是黑,单调的很。

楼下看完一圈后,又抬脚上了楼,右手边的房门敞开着,姜沫往里看了一眼。

床上有人在睡觉。

是霍砚庭。


“你什么身份就敢对病人乱用针。”

姜沫抬眸,入眼便看到那位自称顾老得意门生的男人。

他挡在霍老爷子身前,倨傲地看向自己,眼神里不屑和鄙夷不加掩饰。

另外一名白大褂嘲讽道:“这年头真是什么江湖骗子都敢乱用针了,拿家里缝衣服的绣花针就敢来充当医者?”

在他们眼里,姜沫这样长得漂亮又这么年轻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医术,那点不入流的医术和他们这些师承大家的能比吗!

霍老爷子脸色越来越白,如果再耽搁治疗,很有可能救不回来。

姜沫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霍老爷子于她有恩,是他帮忙在山里找到的师父遗体,也是他去接的自己。

姜沫周身的气息冷的可怕,耐心几乎告罄。

“你说你师承顾老,是医学大家,那你难道没看出来病人是因为中午吃了鱼翅盅这种大补的食物导致血压提高,之后又吃了降压片导致的心脉衰竭迹象吗?”

姜沫冷冷道。

那医生明显一震,他们都是靠仪器才能检查出霍老爷子的病因,这人居然用眼睛看出来了?

虽然他之前猜测出霍老爷子晕倒可能和吃了这些大补的药膳有关,但是这和降压片又有什么关系。

血压升高再去降低血压,这二者能有什么冲突!

姜沫:“吃了翅盅加压泵血,之后降压片强行降压,这对心脏就是致命伤,尤其是像霍爷爷这样本身心脏就有问题的老年人。”

这话一出,医生们互相对视一眼。

老爷子明明就是心跳过慢,而且血压升高,他们降血压,加快心肺复苏才是正常的!

眼前这个女孩看年级估计都还在上学,她能懂什么东西。

难不成他们这些有正规行医资格证的还会出错吗!

“你学过医吗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如果照你这个说法能把人治好,我就是你儿子!”

姜沫看向堵在自己身前的男医生,眸色冰凉,她的耐心彻底结束了,她悄无声息地活动手腕,正准备用武力解决现在的局面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

“让她治!”

霍砚庭从人群后走到姜沫身侧,垂眸看向她,嗓音很低:“能治好吗。”

“能。”

姜沫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嗯。”

霍砚庭冷眼扫过面前的男医生,声音薄凉:“滚。”

男医生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对待,涨成猪肝色的脸朝那名贵妇看去。

白秀是霍老爷子弟弟的二儿媳,算是霍砚庭的二婶。

自从霍砚庭父母过世后,一直是她在操持霍家上下,也是她负责照顾霍老爷子的起居。

今天这群医生就是她轮番请来的。

白秀道:“砚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老爷子的性命开玩笑,这小丫头算什么东......二婶。”

霍砚庭冷声打断,漆黑的眸像是染了寒霜,由内而外散发着巨大的压迫感:“她算您侄媳。”

白秀骤然呆住,还在消化霍砚庭嘴里侄媳两个字。

“滚开!”

他再次出声。

一排医生都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不由自主的把身体挪开站在一旁。

姜沫看了霍砚庭一眼,弯下腰开始给霍老爷子施针。

她必须先用针疏散老爷子挤压在脑子里的淤血,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姜沫用针很快,出神入化。

旁人屏气凝神,紧张不已,她却有条有紊,丝毫不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爷子的脸色依然灰败,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人群中不知谁先发出了一声轻嗤。

随后接二连三的嘲笑声,讥讽声,不绝于耳。

“十五分钟都过去了,老爷子还没醒呢。”

“大家可都看见了,是她耽误的治疗,这老爷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回头可别说是咱们治的,我可不想给顾老先生蒙羞!”

“就说她治不了,一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野丫头能懂治病吗!”

“闭嘴!”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众人截然一窒,嘈杂声顿止,各个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对男女,周身气场实在太可怕了!

刚才回头的那一眼,他们毫不怀疑这两个人是想把他们给刀了!

霍砚庭冷冷道:“谁再多说一个字,舌头不想要可以留在霍家。”

姜沫顿了下,回头继续扎针。

又过了五分钟。

原先扎针的位置慢慢渗出细微血丝,姜沫从背包里拿出手帕仔细擦干。

不稍片刻。

霍老爷子原先灰败的脸色逐渐恢复如常,呼吸不再粗重,慢慢变得均匀,心电图也开始正常。

众人纷纷怔住。

老爷子的病症分明已经......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拖延时间,更何况老爷子脑袋里面还有肿瘤,她是怎么做到既疏散了血压,又避开心脏这种致命位置让血液正常流动的!

这样的医术就算是他们的老师来了也未必能够做到。

一个看上去才二十的小姑娘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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