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小姐心里不舒服要求“一视同仁”,我让人去大小姐房里匀一些出来送到二小姐院里。
母亲一听那可不行,马上让人打发走了茯苓。
这孩子在外面被养得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就连那一点炭火也要和芙儿攀比。
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管家立马献言。
不如请个教习嬷嬷让二小姐学习一下规矩,毕竟以后出门了代表的是武安侯府的脸面。
也行,你去安排吧!
看着茯苓垂头丧气的回来,我就知道没有人理会她的诉求。
意料之中。
这一连串的事件不过是沈妙芙给我的下马威罢了。
她在告诉我即使我才是真正的沈家女又如何,武安侯府最受宠的还是她。
这也是事实。
夜里我看着火盆里那少得可怜的次等碳,催动了母亲体内的子蛊。
我把紧闭的窗户打开,把母蛊虫放出寒风中溜达。
吹风风咯!
寒风呼啸,冻得我赶紧关上窗户。
茯苓点上我自己出钱买回来的金丝炭,屋子暖和极了。
我舒舒服服地入睡。
半夜,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母亲越睡越冷。
总感觉有凛冽的寒风刮过自己的身体,冰冷刺骨。
她生气的喊来守夜的嬷嬷。
那个贱婢敢偷懒,为什么那么冷?
是不是窗户没关紧。
嬷嬷看着紧闭的门窗回答道。
夫人,窗没有打开。
可我怎么感觉有风在吹,好冷!
母亲身侧的父亲很奇怪,他丝毫不觉得冷。
夫人莫不是病了,来人加炭。
嬷嬷给母亲搬来了一床又一床被子。
床边摆满了炭盆,满床的汤婆子。
母亲把被子紧紧裹着在身上,像只蚕蛹一般。
但是那股刺骨的寒意依然没有消散。
母亲当夜就病倒了。
府医看不出病症。
看着母亲难受的样子,沈云霆父子二人急得团团转。
父亲去宫里请来了太医。
寒冬腊月,太医进了母亲院子不过片刻便冒了一身汗。
太医也查不出病症。
这……就是受寒所致啊!
可……待在这个火焰山一般的房间里怎么会受寒呢?
倒像是诅咒。
奇哉!
怪哉!
听见太医的话,沈云霆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吧!
上次是巧合,那这次呢?
不可能。
若是誓言有用也该应验男子在建功立业之上。
实在是荒谬。
茯苓去要炭,我这个好大哥是知道的。
可他不在乎。
他认定了是我害得沈妙芙生病。
我有错在先,既然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管家把我院子里的炭火挪去云烟榭,在沈云霆看来我就是在赎罪罢了。
左右不过是一点炭,就当是给我一个教训。
因为我好大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人们更加有恃无恐。
明里暗里克扣我院子里的东西。
母亲夜夜被冻得难以入眠,沈家父子看着消瘦的母亲忧愁万分。
死马当活马医。
沈云霆让管家给我的落雁居补足碳火。
我收回了蛊虫。
母亲终于开始感受到久违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