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歌剧院金碧辉煌的观众席里。
云舒正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身边的朋友却凑过来小声说:“听说国内的事了吗?”
“嗯?”云舒目光依然停留在舞台上。
朋友压低声音,“现在国内都知道傅昀淮出轨的事情,傅家股价暴跌,市值缩水好几百亿。现在傅家在京市的地位大不如前。”
云舒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面无表情。
“还有呢,”她继续说,“陈琳琳那边流产了,前两天又想给傅昀淮下药。结果被傅昀淮直接送进监狱了,判了三年。”
云舒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你...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云舒的声音平静,“那些事都与我无关了。”
中场休息时,观众席的灯光亮起。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生走到她面前。
他穿着考究的定制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粉色玫瑰。
“Mademoiselle,”他用标准的法语鞠躬,“能请你共进晚餐吗?”
云舒礼貌地摇头:“抱歉,我对晚餐没兴趣。”
“那咖啡呢?”男生不死心,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期待,“或者只是聊聊天?”
“不了,谢谢。”云舒起身准备离开。
“云舒!”朋友拉住她,“你也太狠心了吧?那可是艺术学院最受欢迎的男生,多少女生想约他都约不到。”
“我对这些没兴趣。”云舒打断她。
“你该不会还在想傅昀淮吧?”朋友试探地问。
“不是。”云舒摇头,“我只是不再相信爱情了,也没那个心思了。”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会为爱情流泪的云舒了。
那个天真的、相信承诺的云舒,已经死在了以前。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生活。
不再爱,不再恨,不再期待什么。
就这样平静地过完余生。
音乐剧散场后,云舒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叔叔打来的电话。
“小云啊,”叔叔的声音有些着急,“你婶婶病了。”
云舒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怎么回事?”
“你婶婶看到网上那些新闻,气得直接晕过去了。现在整天躺在床上,说想见你。”
云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叔叔婶婶从小把她当亲生女儿疼,比她亲生父母还要疼她。
当年傅昀淮来提亲时,家里都担心门不当户不对,云舒嫁过去会受委屈,还是婶婶力排众议,说傅昀淮是个可靠的人。
“我这就订机票回去。”她说。
十几个小时后,云舒站在熟悉的村子前。
空气里飘着稻花香,一切都没变。
只是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了。
推开院子的木门,叔叔正在院子里抽烟,一脸愁容。
看到云舒,叔叔愣了一下,手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
“云舒...”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云舒快步上前抱住叔叔:“叔,我回来了。”
叔叔拍拍她的背,眼圈有些发红。
“快进去看看你婶婶。”
婶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听到脚步声,她勉强睁开眼。
“云舒...”婶婶伸出手,声音虚弱。
云舒握住婶婶的手,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婶婶,我在这。”
“都怪我,”婶婶红着眼睛说,“当初不该让你嫁给傅昀淮。”
“我以为他是个好人,没想到...”
“婶婶,”云舒打断她,“不怪你。”
她擦掉眼泪,声音坚定:“这事最该骂的是傅昀淮。如果他真的爱我,不管陈琳琳怎么勾引,他都不会背叛我。是他自己经受不住诱惑,怪不得别人。”
婶婶看着云舒坚强的样子,心疼得直掉泪。
“你受苦了。”她抚摸着云舒的脸。
“没事的,婶婶。”云舒露出一个笑容,“我现在过得很好,在国外有自己的画室。每天画画、看展览,特别充实。”
婶婶却看出她眼底的疲惫。
那个曾经爱笑的姑娘,现在笑容里都带着苦涩。
“你啊,”婶婶叹了口气,“从小就爱逞强。明明心里难过,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
云舒低下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是啊,在婶婶面前,她不用伪装。
不用假装坚强,不用假装无所谓。
她可以像个孩子一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婶婶,”她趴在床边,“我是很难过。但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差不多走出来了。”
婶婶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
“傻孩子,”婶婶柔声说,“哭出来就好了。”
“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云舒摇摇头:“我不想再爱了。我怕了。”
婶婶看着她,心疼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