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大怒道:“苏贵妃!”
苏卿如吓得立马跪下,身子微微颤抖,却还嘴硬道:“昭妃不懂宫规,臣妾有教导宫妃之责,臣妾只是……对!”
我打断她的话,含着泪看向魏迟,“臣妾初入宫,自然是有不周全的地方,贵妃娘娘教训的是。”
魏迟和苏卿如相伴多年。
我只是挨了一耳光,腹中的孩子无事,魏迟对她的处罚只会不痛不痒。
不如我退一步。
用一点懂事,换他一点愧疚。
魏迟沉默良久,才道:“今日之事,确是贵妃不对,禁足七日,无诏不得出。”
“陛下——!”
苏卿如不服地抬头,看见魏迟沉沉的眼神,将后半句话咽下,“臣妾遵旨!”
我扯了扯魏迟的衣袖。
“陛下,臣妾对宫中规矩确实不太熟悉。
想来,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定是最懂规矩的。”
我指着丹桂:“不如让那小宫女留下,让臣妾好好跟着贵妃娘娘宫里的人学学。”
魏迟同意了。
苏卿如气得脸都歪了。
我抢了她的人,害她被罚禁足,仿佛无形的耳光扇她脸上。
让她丢尽脸面!
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
见魏迟对我宠爱有加,纷纷向我示好。
短短七日,苏卿如解禁后,看着我宫里坐满了人,冷笑着进殿。
“本宫宫里冷冷清清,昭妃宫里倒是热闹!”
其他妃嫔惶恐起身向她行礼,我坐着不动,她咬咬牙,只能在副位落座。
我笑说:“忘了贵妃娘娘今日解禁,臣妾早备了宴席接待各位姐妹,现下正好也为娘娘庆贺庆贺。”
苏卿如竟能压着脾气,安安分分直到宴会结束。
深夜,秋槐和丹桂给我卸头面。
丹桂轻声说:“娘娘真是了得,奴婢入宫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苏贵妃吃瘪,竟整晚都没挑旁人刺。”
“上次发脾气吃了亏,短短几日,自然得记住这教训。”
秋槐嘲笑道,“殊不知娘娘要的,就是她这本本分分的样子。”
丹桂不解,却也没有多问。
夜更深了,我忽然开始呕吐不止!
玉芙宫里灯火通明,人仰马翻。
陈院判被急诏回宫,给我诊过脉后面色凝重。
他面向魏迟道:“陛下,昭妃娘娘是中了毒。”
魏迟震怒,下令彻查。
最后查到下毒之人,就是苏卿如宫里的太监。
苏卿如大喊冤枉,说自己刚被解禁,怎么可能给我下毒。
陈院判摸了摸胡子,“陛下,此毒需得一定日子才能发作。
昭妃娘娘乃是早在几日前,就已经开始少量摄入此毒……若单纯误以为是女子有孕呕吐症状,不加以制止,长此以往,莫说腹中龙胎,便是母体也受尽折损,生产之日一尸两命啊!”
秋槐红着眼,顶撞道:“难怪今日贵妃娘娘如此好心,半点没为难我家娘娘,原是在这儿等着!”
苏卿如大怒:“大胆贱婢,竟敢血口喷人,诬蔑本宫!”
可人证、物证俱在,皆指向她,今晚她举止又很是反常。
且她本身嫌疑最大。
魏迟当即下令,剥去她的贵妃服制,打入冷宫。
苏卿如不可置信地看向魏迟,瘫软在地。
但魏迟也没有全然信任我,六宫管理之权落在贤妃手上。
我不在意。
有空下下厨,亲手给魏迟做甜品点心。
做做女红,给他缝制寝衣和帽子。
魏迟的回应,便是流水般将各种赏赐送入玉芙宫。
苏卿如在冷宫是耐不住的,尤其是本来都属于她的宠爱,都变成我的,她更加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