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酒摊。
我和云峥要了最新的酒和几道吃惯了的菜,盘盘罐罐摆了满桌。
云峥却不似往日嬉皮笑脸,满面愁云。
我拿膝头,道:他娘的,白天在王府幸灾乐祸的时候,笑得不是挺欢的吗,这会弄什么酒入愁肠呢?
唉。
云峥一连痛饮几杯。
瞧他这副德行,我猜到,他恋爱了。
而且对方的门第应当极其显赫,远非他这个商贾配得上的。
事在人为嘛。
你现在已经是贡士了,再去中个进士做个翰林不就得了。
我拿出一本杜甫诗集,来,现在我就帮你温习,答不对可要罚酒啊!
云峥被我没心没肺的劲头带动了,跟我背起诗来。
不知不觉酒过三巡,现实的痛苦已麻醉了大半。
云峥《兵车行》背到一半,朦胧醉眼忽的圆睁,站起来一把将我扯到身后,道:小民见过豫王殿下。
豫……豫王?
我如遭雷击,瞬间清醒,往云峥身后缩了缩,头又低下些。
本王公务在身,故来此处。
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知云公子这位友人是?
是小民的同乡,他醉态丑陋,不宜面见殿下。
我立马配合云峥,发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干呕。
酒喝太多会变笨变丑。
李祯道,这位……醉公子多保重吧。
我暗自腹诽:喝酒不好平日也没见你少喝,你才又笨又丑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