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无伤老秦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泉大镖师秦无伤老秦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夏南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然,这并非是我手贱,有恋尸癖,而是七叔教我查看尸体的常规知识。全身窍门被封,天灵无伤,唯有印堂,有一点点血红的印记,就像是被针蛰了一下,若非我有意检查,根本发现不了。怎样?白灵见我眉头紧锁,在一旁好奇的问道。“她被人生取了魂魄,而且死前没有任何痛苦,这说明夺魂的人手法极其高明。”我解释说。白灵更晕了,“既然她是个死人,这电话怎么打出去的!”我想了想,伸手从死尸脑后摸索了一番,果然如我所想,她的头发里藏着一个纸人,应该是控尸术。纸人身上写着她的生辰八字,我虽然还未能掌握八卦天机之术的精髓,但普通的命理还是略懂的,稍看了两眼,就发现不对劲。这女人的八字很是阴煞,五行土占主生,且全都是阴土,又叫地煞命,民间更习惯叫,寡妇命!跟张筠杭一样...
《黄泉大镖师秦无伤老秦完结文》精彩片段
当然,这并非是我手贱,有恋尸癖,而是七叔教我查看尸体的常规知识。
全身窍门被封,天灵无伤,唯有印堂,有一点点血红的印记,就像是被针蛰了一下,若非我有意检查,根本发现不了。
怎样?
白灵见我眉头紧锁,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她被人生取了魂魄,而且死前没有任何痛苦,这说明夺魂的人手法极其高明。”
我解释说。
白灵更晕了,“既然她是个死人,这电话怎么打出去的!”
我想了想,伸手从死尸脑后摸索了一番,果然如我所想,她的头发里藏着一个纸人,应该是控尸术。
纸人身上写着她的生辰八字,我虽然还未能掌握八卦天机之术的精髓,但普通的命理还是略懂的,稍看了两眼,就发现不对劲。
这女人的八字很是阴煞,五行土占主生,且全都是阴土,又叫地煞命,民间更习惯叫,寡妇命!
跟张筠杭一样,这女人的命极硬,极阴,专克旁人。
不同的是,两人一个天煞、一个地煞。
“天煞、地煞,双魂被人取走,这到底是想干嘛呢?”
我一时不得其解,但毫无疑问,这个取走魂魄的人,绝非良善。
“秦剑天纵之才,但教徒弟的本事,却是差劲的很!”
一个阴冷、干涩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长衫,带着瓜皮小帽的老头正咬着烟枪站在窄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白灵。
这人来的悄无声息,气息仿佛完全与黑暗、阴气融为一体,让我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生机,仿若他已经就是个死人。
当然,他绝非死人,只是阴寒之气修炼到了一定程度,能掩盖自身的气机罢了。
毫无疑问,这人是个阴路子高手,隐藏于城隍庙,以食鼠为生,断然也不是善茬。
“伤哥哥,那天就是这老头救的咱们。”
白灵悄声凑在我耳边说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我没记错,上次的坟堆应该也是他的。
老头不疾不徐的冒了个烟泡,“你可以叫我鬼老,老夫是人也是鬼。”
“我想知道,张筠杭和这女的,为什么会被人夺魂。”
我此刻有太多的疑惑解不开,迫切的需要答案。
老头阴笑了两声,“秦剑虽是天下奇才,教出来的徒弟却是你这么个一无所知的脓包,真是可笑。
双煞魂,天煞地煞合一,能铸邪魂,这也不懂吗?”
“铸邪魂?”
我和白灵同时惊讶出声。
铸邪魂是一种上古遗留下来的邪恶之法,传闻双煞魂因为煞气太重,两大煞魂合一,能以强大的煞气通邪神,难道是有人想引邪神,又或修炼邪神之身?
“原来是你这坏老头夺了杭子和江紫阳的煞魂,怪不得那天在夜市见你鬼鬼祟祟的不怀好意。”
我被他左一句废物,又一句脓包的,骂的恼火,嘴上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老头也不恼,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拿起烟枪在我头上狠狠敲来。
他的动作并不快,但偏偏我却像是被使了定身咒一般,半点躲闪的意识都兴不起来,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你个蠢货,要是老夫是夺走双煞魂的人,你们还有命活着吗?
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金盛公司的事,就是有人想要你的命,懂了吗?”
老头虽然是在骂人,但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好像这人永远都不会有喜怒哀乐一般。
“你的意思是张筠杭是故意把我引到金盛公司的?”
我摸了摸下巴,转而摇了摇头,“不可能,他若是有心害我,七叔又怎会坐视不理。”
“你七叔要么废的连最简单的厌魂术假魂都看不穿,要么他就是心太宽,对你太信任了。”
老头道。
张筠杭如果在七天前被人夺了天煞魂魄,早就是个死人,七叔不可能连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楚。
或许真如这怪老头所说,这是七叔对我的考验罢了。
“哼,秦剑做梦也没想到,那蠢货张王费尽心机打开九轮回,到头来却是害的两人都自身难保。”
老头冷哼骂道,仿似完全没把张王、七叔放在眼里。
“你胡说,张王是阴司之主,英明神武,无上神通,怎可能是蠢货。”
白灵气呼呼的辩解道。
老头也不解释,不屑的干笑了两声,“那不过是你们看到的表象罢了,张王好杀、残暴、怪戾,他本身就是邪派入道,行事一意孤行,阴司早就苦张久矣。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冒着天下苍生于不顾,打开九轮回,引来大劫。”
“不过这两个蠢货至少还有点自知之明,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虽然愚蠢,但却是可教之才,又有血统传承。
要不是冲着这点,老夫昨晚又岂会救你?”
“啥?”
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七叔对我抱有希望这很正常,但张王乃阴司之主,他指望我去承继王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心知肚明的,连只老犼都玩不过,马公子一只手都能捏死我,承继王道无异痴人说梦。
“如果不是你夺走了他们的魂魄,那又会是谁呢?”
我并非完全相信这老头的话,谁知道他是否又包藏祸心。
“等你到了五方镇,自然就全明白了,当然你得赶快,天知道你的七叔和朋友能在那活撑多久。”
老头喉头发出沙哑的声音,精光闪烁的双眼充满了鄙夷。
老王说过,张筠杭就是死在五方镇,铸邪魂的人也许就隐藏在镇子上,只是没想到连七叔和黑子都赶到那边去了,看来这里面还真有点玄机。
我拉着白灵转身就走,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老头这张干瘦、枯黄毫无生气的脸,心里就一阵发毛。
“如果我是你,就会把这具尸体带会五方镇,因为她或许是破解双魂煞的唯一办法了,权当老夫赐你的拜师礼了。
要知道老夫为了抢到这具尸体,可是费劲了心机,才把她弄到这的。”
老头在身后,傲然说道。
我停住了脚步,“拜师礼,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
“就是,我伤哥哥乃是未来的玄门之主,阴司之王,你要他拜你为师,你总得有点名望才行,最次也得在龙虎山张天师之上吧。”
白灵附和道。
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因为面无表情,他笑起来反而更加的阴冷、恐怖。
“小丫头,你太天真了,如今张家一代不如一代,若非如此,昔日掌教之位也不会被秦剑这个外人夺去,传到现在这一代,更是墨守成规,连山门都不敢迈出。”
老头傲然道。
任凭鬼老说破天,我也绝不会拜一个邪人为师,当即让他闭嘴,打消这个念头。
“你休要迟疑,秦剑的路数不适合你,你的天命就注定了只能以邪匡正,若拜老夫为师,方可证道。”
刘师公道。
“白灵,咱们走吧。”
我没有再跟鬼老废话,拉着白灵就走。
初春的夜晚来的比较早,在城隍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我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和白灵在饭馆吃了点饭,查明了五方镇地址,连夜往那赶去。
五方镇在江东附属的一个县城里,偏僻的很,尤其是山区,尽是坑坑洼洼。
更倒霉的是,走到一半,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道路泥泞,车身沉重很不好走。
哐当,老金杯车身一歪,突然就哑火了。
“丫头,你在车上坐着,我下去看看。”
我打开车门,迎着雨冲了下去。
四周山岭莽莽丛丛,在雷电之光中仿若凶兽一般,好不骇人。
我冲下去一看,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居然在路中间挖了老大一个坑,半拉轮子都掉进了坑里面。
这鬼地方还在荒郊,人烟不接,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一个人也没法把车给弄出来啊。
哎,看来今晚得在这荒郊野岭过夜了。
我郁闷的回到车上,打开门,就看到白灵惶恐的盯着后视镜,小脸直打哆嗦。
我往后一看,后座一动不动的坐着一个头发垂面,穿着白色丧服的女人,在电光的反射下,好不骇人。
妈的,胆子也太大了,搭顺风车搭到本天师的车上来了,我暗骂了一句,壮起胆推开门,拉开车门跨了上去。
不过她身上似乎没有鬼气,不会是跳尸吧,我壮起胆拨开她的头发,瞧了个仔细,居然是江紫阳。
她口鼻内的朱砂已经化了,化作赤色的腥臭涎液流了出来,恶心至极。
我算是明白了,这该死的鬼老是赖上老子了,这具尸体我是不带也得带。
我一看,妈呀,我居然把白灵抱在怀里,一只手还抓着她的胸前的重要部位,凑在她怀里乱拱。
再看白灵又羞又恼,见我死不撒手,急的眼泪巴巴的,偏偏我跟中了邪是的,死死抱着她,嘴里发出魔怔般的猥亵怪笑。
啊!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回过神来,我一把推开了白灵,傻眼了。
这下闯大祸了,我怎么会突然有如此的荒唐举动,再一想刚刚的酒池肉林,估计八成是中了这村口的邪障了。
“丫头,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咋了,我可能是中了邪术了。”
白灵向来乖巧,她居然动手扇我了,足见她有多么的生气。
白灵呜呜的哭了几鼻子,继而整理了一下衣物,走过来牵着我的手,气呼呼的警告我:“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马上给我忘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再理你了。”
忘肯定是忘不了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跟女人如此亲密接触,直到现在口鼻间还残存着白灵身上淡淡的温香,手心也是然有余和。
见我呆在那傻笑,白灵生气的跺了跺脚,伤哥哥你是超级大坏蛋,这辈子都不想理你啦。
说完,她向村子里跑去。
寡妇村,布局很简单,一条青石街道贯穿东西,两边都是整齐的清代雕瓴小瓦屋,甚至连每间瓦屋的门都是一模一样的,雕花镂空大木门。
我就纳闷了,这么一个古香古色极具个性的村子咋取了个如此丧气的名字呢,而且整个村子没有一丝人气和亮光,诡异的莫名。
当然这里至少应该是有两个人的,恶汉和周寡妇。
我快步追上白灵,拉住她喊道:“丫头,我发誓今晚什么也没发生,我要是……”话音未落,白灵转过身来,一把堵住了我的嘴,用手指指着前方,惊讶的示意我快看。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见一栋七八米高的五彩石楼横在村道中间,将东西向完整的隔断了。
一排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石楼上,隐约还能听到凄凉、幽怨的琵琶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在夜空中百转千回,似有千思万念,断人肝肠。
也不知为何,我心中突生一股悲意,仿若时间一切都黯然无光,年华已尽,生无可恋。
“赦!”
白灵张嘴附在我的嘴唇上,一股清香的液体,清凉无比沿着我的喉线直透肺腑。
我打了个冷颤,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而白灵软软的小嘴正贴在我脸上,天啦,她竟然在吻我。
“呜!”
我一激动,呜咽了一声,同时第一时间张开双手,以示无辜。
白灵背过身,低声说:“伤哥哥,你被摄魂了,我刚刚是用舌血替你清心明智,你,你别误会啊。”
我有些晕了,但凡舌血大多腥气较重,白灵的血咋这般香甜怡人呢,夹杂着淡淡的莲花香味,当真是匪夷所思。
“丫头,这地方太邪门了,为啥你没事,而我短短时间内,就两次中了邪。”
我摩挲着下巴,不解的问道。
白灵转过身,想了想说:“可能是寡妇只克你们男人,不克我们女人吧,再说了,也怪你自己动了坏心思,哼。”
我用天地良心保证,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不过现在办事要紧,我怕白灵纠结这个话题,赶紧岔开了话题。
“管她呢,时间不多了,咱们找机会,把杭子的尸身捞回来再说。”
我摸到墙根边,这楼最特别,石楼类似于城墙,大门紧锁着,而墙垛子上加了五彩雕瓴,应该就是周寡妇居住的地方了,趁她困,要她命!
万幸,城墙上插了几根石柱,刚好可以落脚,我正要往上爬。
咚咚!
只听见上石楼传来清脆的钟声,雄浑沉郁的钟声在这死气沉沉的村庄回荡着,格外的抓人心魄,压的人心头一阵闷的慌。
紧接着,只听到一声类似太监般的尖细号子声,“娘娘出阁,点灯!”
刹那间,整个山庄瞬间像是沸腾了起来一般,家家户户门口的红灯笼几乎在同一时间亮了起来,原本死寂的寡妇村,犹如陷入了一片血海,红的夺人双目。
我和白灵都懵了,就算是迪拜的水上烟花恐怕也没这般壮观吧。
“娘娘出阁!
备轿!”
吱嘎一声,最靠近城墙的南北两侧的瓦屋门开了,四个赤裸着上身,仅穿着黑色马靴、功夫裤的壮汉从屋内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站立在青石街上。
另外几个人手持着锣鼓、喇叭,待命而侍。
“伤哥哥,那人好像是许大山呢。”
白灵指着其中的一个大汉,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细眼一看,那人络腮短须,国字脸,精悍强壮,还真是许大山,他不是去五方镇了吗?
怎么会在这地方给人当起了轿夫,这什么娘娘派头也太大了吧,许大山可不是一般的阴倌,以他的修为就算是在江东也能排的上号的,至少也是个玄师。
我正纳闷,一个穿着黑色锦服,带着四角财神帽的男人领着几个提着灯笼的小孩紧跟着从石楼上飞了下来,我一看,都是虚体,尽是鬼身。
“都还愣着干嘛,掌轿子啊!”
那男人伸出兰花指,不耐烦的催促道。
那几个小孩围成圆圈,欢快的蹦跳唱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丢丢,扔在圆圈中间,“纸丢丢,纸丢丢,做成花轿迎娘娘,娘娘要寻那姑爷,姑爷姑爷是何人,胜似潘安赛项郎!”
几个小孩唱跳的很是欢快,但涂满红粉的小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生气,阴森诡异的很,再看他们的肚兜血光闪现,心知这都是些有了道行的小鬼。
如果周寡妇就是这娘娘,那御鬼之术绝不一般,要从这样的邪人手中抢走尸体,杀了恶汉,简直比登天还难。
随着小孩越跳越急,平地忽的起了一阵旋风,阴黑的让人难以张目,待阴风平息,一顶血红花轿凭空而现。
花轿上勾着龙凤和鸣的喜图,金丝勾勒,惟妙惟肖,再配上那金光璀璨的宝顶,端的是华丽贵气,堪是配的上娘娘之称。
“四喜冥轿!”
白灵脸色一沉,“这寡妇的修为怕是还在驼子之上,有上师之能。”
驼子胡鹏飞其实修为并不低,一身尸毒与血婴小鬼,这一生纵横玄门,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英雄豪杰的血,就连天师府的精锐府兵都被他视作破砖烂瓦。
只是他被七叔以巧技攻破了命门,大意丧命,周寡妇若是比驼子还厉害,今晚我想完成任务怕是没戏,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我突然在想七叔是怎么过这寡妇村的,以他的足智多谋,若是在此,必然能想出破解寡妇的办法。
叮叮咚咚!
一阵急促的琵琶声,如玉珠罗盘,响马急催般从空中飘荡而来,夜空中,一道绚丽的红色妙影缓缓从石楼上飘了下来,稳稳的落入到轿中。
只可惜我处在墙根的角落处,没法看清楚她的面容,但就冲这曼妙身段,香风四溢,脑中已浮现一绝世美人身影。
“起轿!”
黑锦服的太监扬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随着许大山四个大汉抬起轿子,走在前面的礼乐手,吹吹打打了起来,小孩则围在花轿边唱跳着撒红花。
一行人敲敲打打的沿着青石街走了起来,从西边往东头缓缓而行,每经过一家,瓦屋内就会走出一个全身赤裸的壮汉,供轿中的娘娘周寡妇挑选。
轿子若不停留,没被相中,那家屋头的红灯笼就会熄灭。
不一会儿,半条街的灯笼尽数熄灭,眼看着轿子走远,我这才探出头,喘了口气。
紫衣也是面露惊骇之色,赶尸在玄门内虽然隐秘,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比如我,现在也能用厌尸法赶尸,但同时赶上百具尸体,而且还是在如此天雷滚滚之夜,这赶尸人的修为绝非一般。
因为雷雨夜,一旦尸体受惊,容易尸变,赶尸之人历来因为尸变而丧身的不计其数。
这人选择雷雨夜赶尸,料想是这批尸体比较紧急,另一个,他对自己的赶尸术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些尸体散发着浓郁的尸气,或许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强烈的尸气,小邪才这般的狂躁,小家伙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是以对于驼子等炼尸人有着本能的仇恨。
“无伤,先别急着动手,看看他到底玩的什么鬼把戏。”
紫衣轻轻捂住小邪的嘴,将小家伙抱入怀里,“小邪,紫姐姐会收拾这些坏人的,你乖乖听话,不然你伤哥哥会不高兴的。”
小邪还是挺怕我的,虽然很不情愿,嘴里呜咽了两声,仍是乖乖的猫在紫衣的怀里,眨巴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赶尸人。
赶尸人慢慢的向我们走近,一股强大的煞气蔓延开来,四周的草木一遇到这股邪气,顿时枯萎。
我只觉寒气逼人,全身血气如凝了冰一般,若非这些日子的苦修,把老蛊婆的本命蛊完全融合了,光是这股煞气就能生生震死我。
小邪似乎也意识到了赶尸人的强大,闭着小嘴没有发出半点响动,我和紫衣紧闭着全身的气机,借着草丛打量那赶尸之人。
由于松林漆黑,这人又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袍内,我完全没法看到他的相貌。
酆泉已经有很多年没出现过赶尸的了,因为现在的水运交通发达,火葬又大兴,是以赶尸这行除非是在一些偏远的山村地区,大部分地方已经鲜见其影踪。
轰隆!
一道雷电从松林中掠过,林子中顿时阴风四起,走在最后的那具尸体头上的黑纱被阴风吹起。
借着闪电的光芒,我不经意间看到了这具死尸的面容。
这人留着一脸络腮胡须,满脸的凶横蛮样,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就是蔡家的断魂镖头南正。
那日我和蔡小七分别的时候,他们随天师府的人接头交货,按理来说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应该早就回到荆襄了,荆襄离巫山距离遥远,而赶尸人从西川而下,这说明蔡小七在出鬼门关的时候肯定是出了岔子。
叮铃铃!
“赶尸有秽,生人回避!”
赶尸人走的并不快,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透过黑色斗篷往我们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万幸,他并没有发现我们。
待尸队走出百十米开外,我这才从草堆里冒出头喘了口气,紫衣皱眉道:“无伤,这些尸体被尸蜡封住了三魂七魄,仍然尸气、阴气极重,太不寻常了。”
“这里面有一个是我的朋友,不管是死是活,我至少也要捞回他的尸身。”
南正与我也算是朋友,既然撞上了断然没有不救他的道理,正好也借着这机会历练一下,想到这,我与紫衣悄悄尾随,却见那赶尸人领着尸体进了酆泉,走进了一间偏僻的祠堂。
这家祠堂,荒废已经很多年了,不过这一带我却是熟悉的很,小时候没少在这里面玩躲猫猫。
我与紫衣从祠堂侧边的杂物偏门溜了进去。
祠堂里生着火,那赶尸人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就着火堆,正在吃着干粮,而一具具尸体则整齐的倚墙而立。
借着火光,我看到了他的脸,初一看时只觉有些面熟,待多看了几眼,却是心惊的很。
这人竟然跟赵黑子有七八成相似,几乎与黑子父亲赵世伯生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比起赵世伯来,要干瘦许多。
奇怪了,我从未听说过黑子有叔伯的?
我心中暗说。
正疑惑,那人猛然发出一声大喝:“谁,给老子滚出来。”
说话间,强烈的煞气一震,地上厚厚的灰尘四散开来。
我暗叫糟糕,难道被他发现了。
从这人的身手来看,绝对在李中元、燕东楼等人之上,我和紫衣怕难以敌对,我正想开溜,一道人影缓缓从角落走了出来。
这人全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头上蒙着面纱,身形不算高,但却杀气弥漫,声音更是冰冷如铁。
“是我!”
他冷冷道。
赶尸人却像是与他很熟,神色一松坐了下来,撕了一块馕扔进嘴里,嚼了几下说:“尸体一百零八具,全都在这了,这些尸体都是阴年所生,煞气极重。”
“路上有狗吗?”
黑衣人问道。
赶尸人冷笑道:“放心,我是从松子林过来的,那条道上百年没有走过了,而且老子是专挑雷雨夜赶尸,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一路辛苦了,这是钱,你拿去。”
说着,扔了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过去。
赶尸人接过,在手上颠了颠,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笑道:“多谢侄……”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冷喝道:“滚!”
从气场上来看,赶尸人修为明显比黑衣人要高,但却似乎对他尤为惧惮,干瘦的脸上阴笑了一声,将钱袋子系在腰间,自嘲道:“哎,老天真是不公,你可真是和好命啊。
不过我有句话不得不提醒你,以尸练杀,小心天谴报应啊。”
说完,抖了抖手上的衣服,将最后一点馕扔进嘴里,往祠堂外走去。
“我不想再屈人之下,天下之大,惟我独尊,哪怕是负尽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黑衣人冷冷的低吟了一句,绕着祠堂,细细打量了一圈,有些迫不及待的发出阴冷的笑声,猛的伸出右手,握成爪,紫光闪烁,扣在最左边的一具尸体上天灵盖上。
“桀桀!”
只见一道道灰白的死气被紫手吸入,随着紫气蔓延,尸体很快就化为了枯骨,足见邪功之霸道。
“好阴毒的功法。”
我不禁嘀咕了一句,倒是跟紫衣供奉的邪身吸食血肉有几分相似。
紫衣看了我一眼,似是猜到我心中所想,轻轻道:“他吸的是阴年死人尸身的阴气、尸气,从他的气场来看,倒不像是邪人,应该是为了炼杀气。”
炼杀气?
我的血脉主要就是以杀气为主,邪气为辅,重霸杀,历史上但凡有血脉之人,白起、项羽无不是通过以杀证道,杀人增加自身修为,这种人最适合生存在乱世。
如今玄门虽然大乱,但却无大纷争氛围,更不会有动辄靠杀造成的数十万的死伤,血流成河,以杀证道,是千难万年。
若非我这种天生血脉,天下间多半是以修炼邪气、尸气、灵气、妖气为主的四大种,杀气已然是极少。
这人不惜以阴气极重的尸体修炼杀气,足见乃是一个阴狠、果决、霸道之人。
他在酆泉潜伏了这么久,我和七叔竟然一直都没发觉。
一个时辰后,这人已经毁掉了大半的尸体,眼看着就要轮到南正,我心中有些按耐不住了。
顺手捞起一个用来放贡品的铜盘子,照着那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那人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反手一拳将铜盘砸的粉碎,顿时铜盘碎屑四飞,借着这机会,我飞身一掌血气弥漫掌心,往他面门击去。
要说七叔这段时间的对我的特训是很有作用的,盛怒而发的我,几乎如猎豹一般,动作迅捷,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黑衣人见到我和紫衣,双目杀机一凛,不过他似乎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双手紫色杀气奔腾,没敢使出招式,只是勉力与我对了一掌。
她拉着我在圆桌旁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我,见我不接,又笑着自饮了。
“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肯定又是老蛊婆让你来杀我的吧。”
她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霞,如夜色中绽放的玫瑰,妖艳的动人,红烛照在她半裸的酥胸上,红艳的刺眼,简直就是要人命。
我很不自在的避开她那会勾人的眼神,低头冷声道:“没错,但我杀不了你,只杀了老王这个人渣。
我知道你们关系很近,你要杀我,就给我个痛快吧。”
“哼,王蛮子不过是一条死狗罢了,要不是眼下五方镇大事要紧,师尊让我和他合作,我早就要了他的命。”
她冷笑了一声,妩媚之中杀机森森。
“你是不是今晚见到我吸了那男人的元气,害怕啦,放心吧,人家不会害你的。”
她伸手就要来勾我的下巴,我想到她也是这般挑逗那新郎的,很是反感,头一仰躲了过去,不耐烦道:“请你自重。”
我话刚说完,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托着腮甜甜的看着我,“你跟你七叔好不一样哦,我听师尊曾提过秦剑,他是个风流狂徒,而你却是又憨又愚,真不敢相信你会是他教出来的徒弟。”
说到这,她站起身走到我的身后,手轻轻的缠着我的脖子,喃喃道:“不过我跟师尊不一样,我喜欢你这种憨点的男人,至少不会像她那般终生为了秦剑抑郁寡欢。”
原来她师尊被七叔抛弃过,怪不得她刚刚唱的曲子如此哀婉,又如此愤恨男人。
她的手温凉如水,拂过我的面颊,那种麻痒的感觉,酥到了我全身三千六百万毛孔。
我闭上眼睛,努力想着白灵可爱、甜甜的容颜,这才稍微好受了点。
我慢慢的积蓄丹田之气,只觉一股奔腾的血气直透掌心,当即弹身而起,一道雷咒往她胸口打了过去。
我这掌几乎用了全部的丹田之气,掌心雷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血光闪现印在了她的胸口要害。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这一掌仿佛打在了棉花堆里,雷咒之气泥沉大海,软绵无力,最强的杀招对这女人完全就没有半点作用。
要知道老王挨了我这一章,也被破了护身的邪气,足见她的修为在老王之上,远胜于我。
她轻轻的嘤咛了一声,红润妖娆的面颊极尽媚态,“干嘛这么大劲,你抓的人家好疼哦。”
我一看,手掌正贴在她胸上,怪不得软绵酥软的很,当下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今晚这是咋了,先是袭了白灵的胸,现在又是这漂亮的周寡妇,我心里暗骂了一句。
她像是早预料到了我会偷袭,丝毫不生气,花枝乱颤搂着我的腰,贴在我耳根子,妩媚笑了起来:“人家果然没看错你,你不仅仅是第一个不喜欢我的人,也是第一个舍得出手伤我的男人。
其实你我师辈都是旧识,所以你犯不着这么对人家。”
我感觉就像是被一块狗皮膏药给黏住了,偏偏脱身不得,心中焦躁的紧,只想快点甩脱她。
“正邪不两立,绝无共天之日。”
我不爽的推开了她,退后一步离她稍微远点。
“何为正邪,阴司张王入道前尚且拜在阴正岳门下,阴正岳可是出了名的邪祖,正与邪你分的清楚吗?
还有你,血脉一族,盖世杀星,你这双手迟早是要沾满鲜血的。
或许在你眼里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人,可是你知道吗?
我只是在石楼轻弹一曲,那些一个个自诩名门的男人无不拜倒,你又能看清楚他们龌龊的内心吗?”
我被她一连串的话抢白的无语,这世上最难看清楚的莫过于人心了,仅凭眼睛又怎能分辨出世家对错。
她重新了坐了下来,淡淡一笑,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道:“无伤,你跟人家再喝一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的挫在桌上,“我不想听什么秘密,只希望能快点离开这里。”
她也没拦我,只是在我身后,幽幽笑道:“你难道不觉的你的小女朋友很奇怪吗?
藏的最深的,才是最虚伪的。
无伤,你永远无法像你七叔一样以正证道,因为你是血族之后,以杀证道,哪怕秦剑费尽心机,也改变了这个事实。”
“你我注定才是一路人!”
她看着我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白灵身上却是有许多的谜,但从第一天见到她开始,我和她心就连在了一起,她单纯、无邪,我又怎么能因为寡妇的一句话,而怀疑她呢?
“周寡妇,你说够了没!
你还是在这里当你的娘娘吧,告辞!”
我几乎是怒吼出声,对她又添了几分厌恶。
我秦无伤不敢说有多么的正气、清明,但绝不会堕落到与邪为伍,更不会是什么狗屁杀星,好杀屠戮。
我冲到内室,一脚踢破腥臭的坛子,从地上捞起已经被泡的腐臭、蜷缩的天煞尸身,走到了石楼边。
“秦无伤,你已经中了蛊毒,一旦你把尸体拿回去,老蛊婆必杀你。”
周寡妇站起身,冷声叮嘱我。
我没有再回答她,踩着城墙的桩子,快速的爬了下去。
周寡妇追到了石楼边,冲我大喊道:“秦无伤,我不是寡妇,我叫紫衣,你不听我的,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信你个邪?
我巴不得离开她,瘸着腿飞快的往万庄赶去。
或许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这一路我跑的飞快,待快到万庄的时候,门口两盏灯笼的血红、阴森光芒让我顿时回过神来。
我靠在山路边喘了口粗气,回想紫衣,不,就是那可恨的周寡妇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在玄门行走,凡事都得防一手,没有人是绝对可靠的,这也是七叔再三叮嘱我的一句话。
我揭开脚踝上的药贴,燃了一道火符,借着光亮一看,脚踝上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蠕动。
待细眼查看,差点没把我吓的魂飞魄散。
无数条血红的蚂蝗在脚踝的肉里钻着,怪不得又麻又痒。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想到老蛊婆还让我喝我一碗药水,只是这么一想,肺腑顿时麻痒的厉害,偏偏嗓子眼都快抠破了,也只是吐了一滩黄胆水。
怎么办?
在玄门中蛊术一直是个另类,也是最神秘的,我现在五脏六腑抓心般的难受,不用想肯定是老蛊婆下的手。
她为什么要害我?
天煞尸本来就她的坛子里,难道是因为江紫阳吗?
不,江紫阳的死跟我半毛钱没关系,她犯不着迁怒于我。
不管什么理由,她给我下了蛊毒,也许正如寡妇所说,天煞尸她根本不在乎,她真正的目的或许还是我,只是我一时难以看透她的想法罢了。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使出了七叔教的各种基本道门杂法,但这些解一些普通的煞、邪还行,对蛊根本没有半点用。
对了,我不是还有截门血衣秘法吗?
也许那上面会有破解之法。
生死关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摸出秘法,快速的翻了起来,还别说真让我找到了,只是这方法却是有点残酷。
杀主夺三阳之血,滴血于尸,再以尸气入腹,即可破解蛊!
不愧是残忍的邪派法子,如若老蛊婆真要害我,我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我背着腥臭的尸体回到了万庄,站在院门外,我甚至幻想白灵会不会在院子里迎接我。
然而推开门,院子里空荡荡的,阴森而孤清,让我更是心情低落。
回来了,老蛊婆掌着灯从里屋走了出来,我把尸体往地上一扔,点了点头,疲惫道:“老王已经被我杀了,尸体也拿回来了,希望你能兑现承诺,助我一臂之力。”
老蛊婆阴森的干笑了两声,手一招,原本在树上啃食桑叶的怪蚕顿时游走了过来,密密麻麻的缠在杭子的尸身上,锋利的大嘴啃着尸身,片刻连丁点尸骨也不剩,当真是恐怖至极。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老蛊婆举起小坛子,冷喝道,也不知道那坛子是何物所做,黑衣人的法剑连刺了七八剑都被挡了下来。
黑衣人扯着鸭公嗓冷笑道:“识相的给我让开,秦无伤必死!”
难道又是为马公子卖命的杀手?
我心中暗叫糟糕。
偏偏现在三人中数我的修为最低,虽然七叔在教我基础的符法、罡步时对我有过一定招式的指点,但那都是皮毛而已,真动起手来,我根本无法与这种犀利、狠辣的法剑可比。
看来在玄门混,不光光是画符那么简单,没点手上功夫,关键时候也是撑不住门面。
“既然如此,就莫怪老身不客气了。”
老蛊婆此时也是油尽灯枯,全在勉力支撑,说话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老东西,你是找死!”
黑衣人剑锋一偏,一道道符咒自剑尖射出,紫衣与老蛊婆更是抵挡不住。
就在两人命门大开自顾不暇之际,黑衣人斜身往前一飘,鬼魅般闪到我的跟前,手中的法剑直取我的咽喉要害。
“完了!”
霸烈、纯正的法剑灵气铺面而来,我眼前只剩下一片灿烂的白光,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
这一剑来的太快了,我根本没法抵抗,强大的杀气让我连反抗的意识到兴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就在死亡的一瞬间,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想不到没被瘟神杀死,竟然被死在这无名之辈手里,当真是恨煞我也。
“砰!”
法剑并没有穿透我的咽喉,老蛊婆挡在了我的身前,法剑洞穿了她的胸口,与她的蛊血相交,灵气大减。
“疯老婆子!
你想死老子成全你。”
黑衣人招式不老,手心一吸一扬,法剑往前一推,狠毒无比的洞穿了老蛊婆的瘦削的身躯。
噗!
老蛊婆面容一皱,张嘴一口绿色朝着那黑衣人面门吐去,黑衣人长袖一拂,尽数挡住,血落在他的长袖上,如硫酸般兹兹的化了起来,虽然没能重创他,却也是让他狼狈不堪。
看着被刺穿胸口,倒在我面前的老蛊婆,我心中万般内疚,若非她替我挡这一剑,我怕早就成了亡魂。
“我要杀了你个混蛋。”
我的怒吼、愤怒充斥到了极点,沸腾的血气充盈于双臂之中,直透掌心。
滚烫的血气让我的双眼火辣辣的疼,快要冒出火来,全身像是有无穷的战意与力量。
这时候也不管什么路数打法了,扬着双掌,两道掌心雷法咒狂轰而去。
黑衣人眼神一凛,没想到我居然送上来找死,法剑平刺而来,我伸出手往前一挡,法剑直接穿透了我的右掌心,直至剑柄,而我强忍着灵气肆体的巨创,左掌重重的轰在他的胸口上。
轰!
血色的掌心雷在接触他的同时,发生剧烈的碰撞,我直接被轰飞了,而黑衣人也不好受,闷哼一声,疾飞而退,胸口衣衫尽数碎裂。
而且这人似乎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连忙掩住破损的衣衫,冷喝一声:“秦无伤,这次算你走运,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说完,身形一晃,如流光一般,眨眼之间已然远去。
呜!
我吐出一口血水,勉力爬了起来,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万般无奈、痛苦、屈辱,偏偏是发作不得,技不如人,天奈其何。
“婆婆!”
紫衣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老蛊婆,泪水潸然而下,“无伤,婆婆快不行了。”
紫衣与蛊婆婆其实一直是对头,蛊婆婆甚至还让我去杀她,但此刻同生共死,之间的隔阂早已经烟消云散。
“婆婆!”
我扶住老蛊婆,她眼中的灰芒正在溃散,从失去挽救江紫阳的最后一线希望,她的心早已经就死了。
此刻,她不再是昔日杀人如麻,叱咤玄门的邪恶老太婆,只是一个风烛残年,失去心爱亲人的孤苦老人。
“无伤……”老蛊婆颤抖着抓着我的手,浑浊的眼珠子无力的盯着我,似乎有话要跟我说。
“婆婆,你别动,我给你找药。”
我伸手拿起她的小坛子,她按住了我的手,嘴角咳出缕血丝,喘息道:“没用的,老婆子也算是还了你一条命……”说着,她打开坛子盖,手指在坛身用指甲扣了扣,顿时一条尺来长的七彩蜈蚣从里面爬了出来,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蜈蚣照着我的胳膊猛地咬了一口,撕开筋肉,爬了进去。
啊!
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巨疼传来,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蜈蚣沿着我的胳膊爬到了我的胸口,撑起的皮肉鼓隆隆的,恐怖诡异至极。
“婆婆!”
眼看着这蜈蚣就要爬到我的胸口,那可是要害之地,这蜈蚣乃是剧毒蛊虫,还不得要我的命?
老蛊婆微微露出一丝无力的微笑,“无伤,你是个心善的孩子,老身已经没法替你驱除蛊毒了,这跟了我几十年的本命蛊虫,就送给你……你了。”
“哎,只是可怜紫阳……这世上人心毒啊,毒啊……”老蛊婆连喊了两声,两眼怒睁,已然而亡。
黑衣人的法剑、符法对她的魂魄杀伤力很大,她死后甚至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了,至此世间再无老蛊婆。
我泣然泪下,老蛊婆并非是良善之辈,甚至给我下了蛊毒控制我,只是她最终没有对我下手,反而临终前把炼了一辈子的七彩蜈蚣给了我。
试想,我若是在路上趁她病重时下狠手,哪怕是解了蛊毒,也未必能获得这七彩蜈蚣,甚至会被她的本命蛊所反噬。
是以,对错有时只在一念之间啊。
我把老蛊婆的尸体掩埋在了白桥头,站在她的坟前,我心中五味杂陈。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对和错,一念只在人心,老蛊婆临终前的几声人心毒,让我深深的感触到,人心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
唯有本心清明,才能洗涤这满世界的尘埃。
我深深的给老蛊婆鞠了三个躬,转身与紫衣往桥头走去,七彩蜈蚣已经融入我的丹田,与丹田的血气融为一体。
我对蛊术并不了解,但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本命蛊给我带来的益处。
火辣辣的感觉虽然难受,但身上的伤口却很快的愈合,甚至连被黑衣人法剑刺穿的手掌与经脉也慢慢的自行恢复了,全身更是充盈有力,说不出的痛快。
“无伤,你得了本命蛊,至少拥有了上师修为,而且这本命蛊本来毒辣火性极重,与你的血脉正是相得益彰。”
紫衣与我肩并肩走在白桥上,清风吹拂她的秀发、紫色长裙,犹如仙子一般美丽动人。
我低头沉默,心中沉甸甸的,想来老蛊婆年青之时必然是厉害的很,只是老了体弱多病,又心如死灰,这才惨死。
短短一天,我经历了生死离别,我从没像这一刻般,渴望着力量。
“紫衣,这次真是为难你了,你师尊不会责罚你吧。”
我望向紫衣,她转过头,背着手面对着我,倒退了几步,妩媚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不会啊,我师尊可疼我了,她才舍不得责罚我呢。”
我有些愧疚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很漂亮、迷人,无论是美貌还是智慧,丝毫不比白灵差。
饶是她对我情深意重,此刻我心中更多的也只有感激,而没有丝毫的男女杂念。
白桥并不长,但我却感觉走了很久,桥尾的台阶修的很整齐,饶是我天生法眼,也看不出任何法阵,更别提找到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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